一時喬九昭被這個想法驚了一下,指尖發起抖,她這些天都和四哥待在一個地方嗎?
與此同時,清貧的小院中,蕭戰站在屋簷下,皺眉看著門口。
喬九昭已經走了有一個時辰,他在想,自己要不要過去。
啞女有些怕他,也不出來整理草藥,給他放了一壺水,就在廚房熬藥,另一個房間是不是傳出低咳。
啞女端著剛剛倒出來又苦又燙的藥,低著頭送進房裏。
簡陋的房間裏麵,床上躺了一個蒼白瘦削的男人,兩頰瘦削,一點血色都沒有,掙開的眼睛倒是雪亮,灼灼如昔。
看到啞女進來,勾唇笑了一下,眼角帶著一絲暖意,道:“綿綿,辛苦了。”
三個月前,要不是她,自己早就變成了一具死在深山中的無名枯骨,在她的照顧下,自己竟然撿回了半條命。
啞女黑而大的眼睛彎起來,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把男人扶起來,舀出一勺子藥,吹涼送到男人嘴邊。
男人嚐了一口,已經被藥沁得嚐不出味道的嘴,還是覺出了一絲異樣,道:“你又給我換藥了?”
啞女把碗放下,解釋,“不能一直吃一種。”
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複,之前那些猛藥重藥也要換成其他補藥。
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握住啞女的手,說:“我已經快好了,不用再去花錢買其他藥,用家裏的藥就好。”
啞女搖頭,她也算半個大夫,知道好藥藥性也要好得多,自己采的藥不過是最常見的,對男人的身體並沒有益處。
“我真的已經好了,隻要再過一段時間,就能下床走路。別這麼累,好不好?”抬起手去碰了一下啞女的臉,把她的臉上的黑紗拿掉,看到她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羅家來人的時候,他沒有醒過來,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
啞女搖頭,表示沒事。
“誰打得你?”男人眼底露出一絲狠厲,更多的還是心疼。
啞女扶著他的手,著急搖頭,他的傷沒有好,情緒不能過激,一不小心把旁邊的碗碰碎在地上。
外麵蕭戰聽到了兩人的話,本想走開,又聽到碗碎掉的聲音,問:“要幫忙嗎?”
沒有想到外麵還有人,他問:“他是?”
啞女隻好解釋,幾個月的相處,讓他能明白啞女的意思,得知今早有人來堵截過這裏,臉色微變,道:“那些人是誰?”
啞女:“應該不是來找你的,你放心,沒人知道你在這裏。我們今天晚上就搬走。”
蕭戰站在外麵,隻聽到裏麵一個虛弱的男聲斷斷續續說著什麼,最後聽到他說:“罷了,不用搬走,若是找的到,遲早也是找得到,躲不過去,我隻怕連累了你。”
是逃兵麼?
蕭戰這麼想著,院門就被推開,他警惕看過去,就見喬九昭大步走進來,道:“蕭戰,我知道四哥的下落,你和殿下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