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重新拎著籃子回來。她敏銳的察覺出屋子裏發生了一些變化,她左右環伺,卻沒有發現明顯的變化。
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嗎?新月有些吃不準,她總覺得有什麼事在她方才離開的時候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蕭戰已換好了衣服,他站在宮殿的正中央,把目光放在了新月拎著的籃子上。
方才他安排去監視新月的暗探已經先新月一步回來了。
新月見蕭戰看自己,邀寵似的將籃子往前拿了拿:“都是些家常吃食,娘娘喜歡,所以小廚房都備著,等娘娘回來了之後就能趁熱吃了。”
她說道這兒,聲音也跟著弱了下去:“就是不知道娘娘什麼時候回來了。”
新月的話如同一個刺一樣哽在蕭戰的心口處,他頓了頓道:“娘娘愛吃的東西,你如此拿出來恐有不妥。”
新月笑笑,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妥帖,可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不過是一些吃食罷了,今日不用,等明日一早就要丟掉。與其便宜了外麵的貓貓狗狗,倒不如今晚趁著月色將這些分食了,也不算辜負小廚房的一片心意了。”
蕭戰抿抿唇,似有什麼想要說的。隻是還沒等他開口,新月又道:“蕭將軍在外領兵,想必不會將食物盡數浪費了吧?”
話至此,蕭戰便是有千萬不願意也不能說出口。他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出去說吧。”
新月聽罷,點點頭,跟著蕭戰出去了。
月涼如水,照著一殿清冷的植物,透著一絲殘破的氣息。
新月仰頭看了天空半晌,才慢慢將籃子裏的東西一一鋪設在桌麵上。
無他,不過三碟糕點,兩壺青梅酒和一套溫酒的器皿。
蕭戰看著桌上溫酒的器皿皺起了眉頭,他可沒想過要跟新月喝酒。
新月見蕭戰的眼睛貼在酒壺上,微微一笑,她沒說什麼,隻是拿起那壺酒,給二人一一倒上一杯:“不過是些果酒罷了,不妨事。”
可蕭戰還是拒絕了:“不了,明日還要上朝。”
新月見蕭戰不用,也不介意,拿著酒壺的手微微一頓,放下,又撿了一二賣相尚可的糕點放在蕭戰麵前的骨瓷碟子上,
“蕭將軍既然不用酒,那便用些點心吧,也算不耽誤這一夜月色。”
蕭戰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筷,放在眼前。
那糕點做的很是精致,玉白色的胚子裏隱隱可見淡紅色的紅-豆餡影子,可見做它的匠人是極其用心的,隻可惜放到現在已經涼了。
“這是小廚房上新作的,雖隔了夜,可味道也不差,蕭將軍若是不嫌棄,且嚐嚐吧。”新月見蕭戰對那塊糕點感興趣,適時的說上一二。
蕭戰沒有用,隻是看了一會兒就將其放了回去,他道:“新月姑娘有心了,蕭某雖是武將,可也見過這樣的糕點,若真是上午做的,放至此刻,不會有如此精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