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昭到底沒能說服溫決琛,不過半盞茶的光景,她便被溫決琛收拾妥當,送上了回喬府的馬車。
喬九昭並不想回去,便用手擋在馬車車框上,對溫決琛道:“皇城到底是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他便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頻繁出入。你且安心些,莫要亂了分寸才是。”
“況且我到底是一國之後,便是如今用不著,往後呢?總不能到了用時才從喬家回來,平白落了皇家的臉麵。”
倘若有個太後,她回去便也回去了,若是後宮出了什麼問題,到底有太後兜著,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可溫決琛上位之後,哪裏有太後可以鎮得住場,她若再不在,隻怕不出三兩日的功夫,便會再出與之前諱亂宮帷的謠言別無二致的東西了吧?
溫決琛卻並不信蕭戰的防備。倘若他真的能做好,便不會有拓跋思南的第一次出入了。
他十分固執的對喬九昭道:“喬家到底是你的母家,人多又不大。你去了,多少會多些照應。況且你方才說的極是,我那麼安排,到底亂了喬家夫人的心思。你既與她關係尚可,便替我開解一二,也全了你們妯娌之間的情誼。”
喬九昭聽了這話,微微歎氣道:“姝好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兄長與她說明白了,她便不會多想。你又何必將此事往自己身上招攬呢?”
溫決琛卻堅持道:“朕非不認錯之人,皇後無須為朕辯解什麼。此番矛盾既是因朕而起,便應當由皇室解決。可這到底是內帷之事,朕著實不好插手,還請皇後代為操勞才是。”
喬九昭見溫決琛態度十分堅決,便不再反對,隻一麵搖頭一麵收回了攔在車框上的手,進了車廂坐下。
溫決琛見狀,也鬆了口氣,退了一步,目送馬車遠去。
馬車一搖一晃的在路上行駛,讓許久未曾安眠的喬九昭有些困頓,便閉目養神起來,等一個盹醒來,已到了喬府的門口。
皇後歸家省親,到底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喬久誠與喬毅二人早便跪在了門口,恭恭敬敬的迎接喬九昭入府,喬九昭見狀,趕緊叫人扶起了他二人,又叮囑了些光麵堂皇的話,才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內宅。
一至內宅,她便揮退了眾多服侍之人,隻留下九兒並喬家一大家子。
喬九昭特特看了眼秦姝好,見她眼圈微微泛紅,麵頰猶有淚痕,不由得歎了口氣,兄長到底太愚鈍了些,不過是一兩句的話,竟叫自己的夫人落了眼淚。
喬毅見喬九昭歎息,有些緊張,趕忙問道:“九昭,那拓跋思南昨日可對你說了些什麼?陛下這個點讓你回來,可是受了他的影響?”
喬九昭搖搖頭,安撫喬毅道:“兄長多心了,他雖然進了宮,但到底沒多留,隻略說了些話,便走了。陛下也沒有因此而生氣,不過是擔心我的安慰,讓我回來住一段時日罷了。”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秦姝好,又道:“順便解決一下家裏的不必要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