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昭瑰公主並沒有受什麼傷,鳳傾玦才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噴了昭瑰公主一身,織金鏤花的燕錦上頓時染上了鮮血,衣上的菊花也仿佛象是在鮮血中綻放,顯得格外妖異。
“凰主——”墨桓飛掠而下,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鳳傾玦,眼睛裏已經布滿了血絲,道:“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去擋……”
“為……為什麼?”昭瑰公主臉帶著血,抖著嘴唇問道:“為什麼你要擋在我身前?”
昭瑰公主知道,以她和鳳傾玦的交情還不足以讓鳳傾玦用生命來維護自己。
鳳傾玦扯動了一下嘴角,頓時有更多的血從口中湧出,意識也已經開始模糊,伸手撫上昭瑰公主的麵龐,低低道:“清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鳳傾玦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清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幾個字深深地敲打在昭瑰公主的心上,可她還來不及細想,墨桓就抱著鳳傾玦跳上了馬,縱馬朝著營地的方向趕去,若是不快點找大夫來醫治,鳳傾玦恐怕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昭瑰公主木然地看著自己一手的血,偏過頭去竟看到蕭徹在低聲安慰著懷中的淩梓墨,淩梓墨好像因為剛才突然射過來的箭矢而受到了驚嚇。
昭瑰公主冷笑一聲,驅馬朝著蕭徹兩人走了過去,走到蕭徹身邊的時候她翻身下馬,從草叢中拾起一隻被鳳傾玦射傷了的銀狐。
“我隻是要獵這隻銀狐而已,竟然沒有想到差點就命喪皇兄箭下。”昭瑰公主語氣冷漠的像個陌生人:“鳳掌事為救清寧而受了重傷,生命垂危,皇兄毫不關心,卻有閑情逸致在這兒安慰美人兒。”
“梓墨因為剛才你那一箭受到了驚嚇,朕難道不該安慰?若不是你突然射箭,朕也不會……”
“難不成我狩獵之前還要問問皇上的意見,這銀狐我能不能射?”昭瑰公主聲音中帶著淒厲:“還是皇上認為,我的命,不如淩梓墨受到的驚嚇重要。”
昭瑰公主站在那裏,渾身浴血,就像是一個煞神,而口中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蕭徹無力反駁——本來他看箭沒有射中蕭清寧,以為沒什麼大事,卻沒想到,鳳傾玦為了救昭瑰公主,舍身替她擋了一下。
“公主……”淩梓墨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昭瑰公主無情地打斷。
“本宮和皇上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地方!”昭瑰公主想都不想就朝著淩梓墨吼了過去:“若不是因為你這賤*人,哪兒會生出這麼多事情來?”
蕭徹不悅地開口說道:“清寧,夠了!”
昭瑰公主翻身上馬,冷冷道:“話我也已經說完了,鳳掌事現在生死不知,我要回去照顧我的救命恩人了,皇上你就在這裏好好陪你的淩梓墨吧。”
墨桓這一路上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一路狂奔到營地,一進帳篷黎然和雲長歌都被鳳傾玦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壞了。
“這是怎麼了?凰主怎麼受傷了呢?”黎然將鳳傾玦扶到床上急切地問道。她可是鳳曜國的下一任女皇啊,若是出了點什麼事,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雲長歌此時臉色也差得要命,看著鳳傾玦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開口說道:“墨桓,你不是在暗中保護著傾玦麼?她怎麼還會受這麼重的傷?”
墨桓連忙將在狩獵時發生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墨桓每講一句話,雲長歌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一分。
看見鳳傾玦血流不止,雲長歌立即封住了鳳傾玦的穴道,要是這樣流血下去,就算是大夫及時趕來了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危險。
“怎麼樣,鳳掌事她怎麼樣?”雲長歌剛為鳳傾玦止住血,昭瑰公主就從外麵衝了進來。看見昭瑰公主渾身是血的樣子,雲長歌不由地眉頭皺了皺。
隨著昭瑰公主進來的還有一大波的宮女侍衛,藍齊洛更是首當其衝,一見到昭瑰公主連忙上下打量著看看受沒受傷,急切地道:“來人,快傳太醫。”
“本公主沒事,叫太醫快去看看鳳掌事的傷,鳳掌事為了救本公主被射中一箭。”昭瑰公主攔住要為自己診脈的太醫,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生死未知的鳳傾玦。
“公主,您今日恐怕也是受到了驚嚇,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傾玦這裏有我們照顧就可以了。”雲長歌知道鳳傾玦是為了救昭瑰公主才受傷的,看了昭瑰公主這滿身的血,那都是鳳傾玦的血,心就像針紮一樣的疼。
昭瑰公主見鳳傾玦此時也沒有蘇醒的跡象,再加上自己現在也非常得混亂,隻好點了點頭,道:“也好,本宮這就先回去了,若是鳳掌事蘇醒過來,還請雲公子第一時間告訴本宮一聲。”
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鳳傾玦,昭瑰公主在連翹的攙扶下離開了大帳。一路上,昭瑰公主都在想鳳傾玦在被箭射中之後所說的話,她稱呼自己……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