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生、還是做夢?

善初一直覺得:自己是過了痛苦的16歲,重新振作,奮鬥14年,不慎跌入水池,一覺醒來回到了16歲。

但有沒有可能,是他16歲那天夢到了之後14年的事,醒來之後成為了一個經曆了14年風雨之人?

然而,善初又搖搖頭:不對,他“前世”的經曆非常深刻,被霸淩的痛苦、溺水的窒息感,都真實得如同一把刀直接切割他的肌膚一樣。這樣刻骨銘心的切膚之痛可不是區區一場夢能帶來的。

不過,這本書的出現讓善初對遊念充滿了好奇心。

過兩天,天氣沒那麼熱了,善初便回寄宿家庭去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跑去格雷莊園住兩天,說是去吹空調,結果還真的隻是吹空調。

別說是那個啥,就是親親抱抱都沒有。

這兩天,格雷伯爵白天都出門辦事,忙得很。

善初無聊之下,也把遊念寫的那本《催眠療法》給看完了。

剛好,他把書看完了,就回了寄宿家庭那兒住了。

再過一天,拍賣行就把花瓶送了過來。

善初簽收後,立即給遊念打電話:“你要的那個花瓶我已經拿到了,你什麼時候方便拿一下?”

遊念道謝並跟善初約好了一個見麵的時間。

遊念說好了會請善初吃飯,便將見麵的地點約在了一家中餐廳。

餐廳裝修非常優雅,桌椅也都是明清家具風,椅子都是有靠背的圈椅,空間使用屏風隔斷,牆壁貼著紅色的福字、掛著字畫,處處透露出中式古意。

善初抱著禮盒來到了包廂。

屏風拉開,他終於得以見到遊念的真容。

上次見麵,遊念是戴著麵具的,今天才算是露出廬山真麵目。

在麵具舞會裏,善初看著遊念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地關注遊念從麵具露出來的墨綠色眼睛。

沒想到,盡管遊念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一整張臉,善初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關注遊念的眼睛。

因為遊念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若說遊念五官,隻是平平,算得上是端正,但不能與“男色”二字掛鉤,不是醜陋,隻是無趣。然而,這反襯他一雙綠眸分外迷人,猶如精靈石一樣有著奇異的魔力。

遊念溫柔笑道:“你好,謝謝你把我想要的花瓶帶來了。”

善初忙打開禮盒,隻見禮盒上躺著一尊雍正年間的爐鈞釉八方扁瓶。

遊念接過道謝,又說:“實在不好意▂

說著,善初拿起茶杯,吹了吹茶。

“她怎麼會不答應?她也一樣很想你!”丁敏生尷尬地說。

善初卻道:“我還是那一句,我不要見到那個女人,有她就沒我!”

語氣和十五歲時鬧騰的一樣,但善初的心境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十五歲的時候,他的鬧騰和嬌縱是真的。

一個肯鬧騰、嬌縱的孩子是被愛的——起碼他是以為自己是被愛的,才會這麼激烈地表達自己的需求、引起對方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