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挑了挑眉,將袖扣放到手心,仔細端詳,發現這確實是自己的東西,隻不過是從前中學時佩戴的雅典學院製服袖扣。

格雷伯爵將黃銅袖扣放在手心把玩,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人有說自己是誰嗎?”

服務員說:“他說,如果伯爵問起,就讓我說,不問就不必說。他說他叫善初,是您的舊朋友。”

聽到“善初”兩個字,艾米莉的反應是最大的:什麼?居然是他?為什麼……他不是基佬嗎?啊……對,他是基佬,難道他對格雷伯爵有“那個”意思?

其他同學並不認識善初,但發現這是一個顯然在玩“欲擒故縱”手段的人。而且,這個人擁有格雷伯爵的袖扣,還自稱是格雷伯爵的“舊朋友”,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幾位同學都紛紛向格雷伯爵投向意味深長的目光。

格雷伯爵巋然不動,好像沒感受到氣氛的怪異一樣,隻隨手將袖扣收回口袋:“好了,我知道了。”

艾米莉恨聲說:“那個善初可真會自抬身價,居然自稱是伯爵的朋友?他不過是格雷基金雇傭的一個助理而已。項目結束之後就沒有見過麵了,現在考入了劍橋,又來這兒顯擺和你的關係,恐怕是要借助伯爵來抬舉他自己。”

其他幾個人聽到艾米莉這麼說,又見格雷伯爵臉色平常,便消除了幾分曖昧的猜測。

畢竟,據他們所知,格雷伯爵在私生活方麵一直空白,平時不是在讀書就是在搞活動,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唯一一點“桃色”就是青梅竹馬的艾米莉小姐了。

但即便是對艾米莉小姐,格雷伯爵也是不冷不熱的。

其實艾米莉自己也挺急的。

她自知繼承無望,想繼續當貴女,就隻能找個貴族結婚。

在她身邊最好的選擇就是格雷伯爵。

而很明顯,格雷伯爵最好的選擇並不是她。

從前格雷伯爵和她不冷不熱,她可以自我安慰為“年紀尚小”,但現在都成年了,格雷伯爵還是這樣,就讓艾米莉有些心焦了。

善初忽然以這麼曖昧的姿態再次出現,讓艾米莉心中敲響了警鍾:我的天,我該不會把少女情懷花在了一個基佬身上了吧?

不行、不行……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格雷伯爵真的是基佬,艾米莉也不允許他和別人在一起。

艾米莉腦中閃過好幾個深櫃貴族老爺的臉。

貴族作風保守,出櫃的幾乎沒有,就算真是基佬,也會找女人結婚。

對於艾米莉而言,婚姻最重要的不是愛情也不是忠誠,而是名利。隻要格雷伯爵還是公爵之子、政壇的明日之星,她就認定格雷伯爵為良婿。

莫管他喜歡幹 屁 眼,就是喜歡幹 牛 逼也行。

這幾天,艾米莉一直盯著格雷伯爵,就跟盯著快要飛的、煮熟的鴨子一樣。

幸而,格雷伯爵好像沒什麼要飛的跡象。

他拿了袖扣之後也沒什麼反應,更沒有跟艾米莉談起善初的事情,就好像他根本不關心一樣。

然而,艾米莉還是試探地問:“那個袖扣已經很舊了,怎麼還收著?”

格雷伯爵淡淡一笑,說:“畢竟是刻著我名字的私人物品,留在外頭不好。”

“那也是。”艾米莉點頭,“不然下次哪個有心人撿著了,又能拿著這個來跟伯爵攀關係了。”

艾米莉故意說這個,就是為了在格雷伯爵樹立善初的小人形象。

卻不知道,這樣反而讓格雷伯爵對這個善初越發好奇。

他之所以不跟艾米莉談論善初,並非不關注善初,而是看出來艾米莉討厭善初。

獨自在家的時候,格雷伯爵忽而問起管家:“你覺得善初是個怎樣的人?”

管家回答:“是一位聰明可愛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