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支吾著說:“這個不一定哦。”
她又問:“他不是你大學同學嗎,你這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擺脫仙家呢,他會等你嗎?”
我想這一向很有城府的盈盈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問這麼露骨的問題。於是我就敷衍著答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順其自然吧。
她聽了愣了一下,嗬嗬笑笑說她太高興了,喝多了,請我見諒,請大家別笑話。
吃喝玩聊到了很晚,我才跟清軍哥出了她家。
清軍哥騎電動車帶著我,我喝的也有點多,身上發燥,頭腦發暈,夜裏的涼風一吹,感覺很舒服。
“呀——”清軍哥驚叫一聲,車子猛地一下刹住。
我酒都被驚醒了,下了車問他怎麼了。
他指著車輪下一個黃黃的東西說:“剛才撞上它了,不會給撞死了吧。”
我湊著車燈走向前一看:是一隻大大的黃皮子。
按理說農村人最忌諱黃皮子了,因為它偷雞吃,雖然現在農民不指望養雞吃雞蛋了,可是家家還養著雞,都防著它,把它當災星。
要是在我沒開堂口的時候,我會當沒見,一走了之。可是現在我是仙家弟馬,知道這黃皮子是五仙之一,可不敢不尊重。
我蹲下想看看它的傷,忽然一股很衝的酒氣從它身上傳出來,我正喝的有點多胃裏不舒服,這一下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忍住吐用手摸摸它身上,發覺沒什麼外傷,就疑惑的看看清軍哥問:“你確定你剛在撞到它了嗎?”
他說他剛才隻顧騎車子趕路,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好像是它迎麵衝到這輪子底下了。
我看它昏迷不醒的樣子,覺得既然撞上了就別推卸責任,把它抱回家看看情況吧。
回家後時候太晚了,也是因為有清軍哥陪伴,爸媽都睡了,聽到我回來跟我打了個招呼就繼續睡了,我也抱著那個黃皮子回我屋了。
心裏想著,它明天還不醒就去獸醫站給它看看。
我一覺醒來,覺得頭有些疼,兩手指揉著太陽穴懶懶的坐起來,忽然覺得床邊有呼吸聲,我仰頭一看:媽呀,我床邊站著個白胡子老頭。
“啊——你是誰,怎麼在我屋裏——”
“你嚎什麼嚎,你還嚇我一跳呢,我一醒過來就看到在你屋裏了,我說你個大閨女家,怎麼這麼隨便把人往家裏領呢。”他吹胡子瞪眼的訓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指著他吃吃的說:“你、你是我領來的?”
他那跟胡子一樣白的眉毛一皺說:“不是你帶我來的還是我自己來的呀,我昨個好好的在朋友家喝酒呢,怎麼一睜眼在你屋裏了?你說,你有何居心——”
我看著它,猛地想起了昨夜抱回來的黃鼠狼,就趕快下地去找,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站直身子傻傻的問他:“你、你是那隻黃鼠狼?”
他聽了暴跳如雷:“本大爺是修煉千年的黃仙,號稱黃神醫,再敢說我是黃鼠狼我叫你家雞一隻也不剩。”
我心說:這不還是黃鼠狼啊。
這時爸媽一起在外麵焦急的叫喊起來,我知道他們聽見屋裏的吵鬧聲了,就忙跑出去開門。
爸媽一起進來了,見到我屋裏竟然有個老頭都又驚又嚇。
媽媽本能的抱住了我,爸爸怒不可遏的一把揪住黃仙的衣領,衝他狠狠的罵:“哪裏來的糟老頭子,啥時候闖進俺閨女屋裏了。”
我知道他們誤會了,就掙開媽媽的胳膊想要去拉爸爸,爸爸卻突然哀嚎起來,一下子躺到地上打起滾來。
我和媽媽愣了一下,我心裏清楚,忙對黃仙賠罪:“黃仙,黃神醫,您息怒您息怒,我爸爸是不認識您才得罪您了,求您放了他咱們好好說,好好說。”
“怎麼回事?”玄夜冷冷的聲音傳來了。
我回頭一看,後麵白子畫也跟進來了,他忽然眼睛一亮,衝那老頭喊了一聲:“黃老邪,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不是一直在泰山修煉嗎——”
額,黃老邪?
那白胡子老頭見了白子畫卻沒那麼好說話了,他眼一瞪嘴一咧說:“我愛上哪上哪,跟你個狐媚魘道的狐狸精啥關係。哼,真是嗶了狗了,竟然遇到你。”
我咂舌:“我去,你們還是老相識啊。”
這時爸爸被我和媽媽拉起來了,不用說他也對這白胡子老頭知道個七七八八了,就偷著問我:“他原來不是人啊?”
我說他不是人。
爸爸又問:“你怎麼遇到他的?”
我就跟爸爸說昨夜跟清軍哥撞到了他,那時候他就是個黃鼠狼,我擔心撞死了他,就把昏迷不醒的他抱到我屋裏了。這一醒在發覺他變成了老頭。
爸爸頓時一臉敬畏加慌張。
這時白子畫向大夥介紹他說:“這位黃仙也是泰山的精靈,修煉了一千多年,主攻醫術,隻要不是陽壽盡的,沒有他治不好的,泰山名號,黃神醫。”
說完疑惑的問他:“你怎麼下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