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自己真的做了,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夠從三樓靠著防盜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就這麼下來了。
為了不驚動刀疤他們,我隻有出此下策。
望著這這多米的高度,就像回望這兩年來我走過的路一樣。以前覺得不可能的,現在通通做到了。不可思議,難以想象,偉大至極。
冬天的清晨,冰涼徹骨的空氣讓走在街上的人減少了一般。路上偶爾會看見兩個站在早餐攤前忙活的老夫妻,他們臉上被歲月刻下深深的溝壑,生活的重擔大概已經壓得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辛苦了。
也許,一開始不看上張大誌的家庭條件,我的生活遠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許就和他們一樣,在操勞中,在柴米油鹽中,碌碌無為過上一輩子。
這樣也好,不過我所遭受的這一切,和遇上楓子比起來,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生命中總有些人,會讓你對一切的苦難,甘之若飴。
c縣不算大,步行走到張宇口中說的爛尾樓時,我看了一眼這個全部都是水泥,連窗子都沒有裝好,甚至木頭搭的架子還在上麵的爛尾樓。
沒有直接進去,我先是給閨蜜打了個電話,做了這麼多事情,總要有人給我爸媽一個交代。
每每這個時候,就會羨慕那些沒有牽掛,孑然一身的人,因為我想,他們每次做壞事的時候,心中的負罪感應該都比我要少那麼幾分吧!
可惜閨蜜的電話沒人接聽,這對我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懷抱著鍥而不舍的精神,我一邊搓著手,一邊繼續打,直到,身後出現刹車聲,直到張宇的聲音響起。
“來這麼早?”
我回過頭,他穿著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圍著一根黑色的羊毛圍巾,頭上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還好,沒來多久。他人呢?”
“他人在裏麵,你沒有進去看嗎?”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我渾身發抖,隱約有些惱火:“這麼冷的天氣,你就給他放在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地方?”
“也沒有那麼糟糕吧,畢竟我給了他被子的。”
張宇一副心安理得,沒有半點做了缺德事的樣子。這樣冷漠的他,逼著天氣更寒心。
早知道他就把楓子關在這裏,我昨晚上就應該通知刀疤他們過來救人的。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我拿出手機,對他說:“我現在打電話叫他的手下過來接他,我就不上去了。”
“好埃”
張宇爽快地答應讓我起了疑心,這楓子的手下要是過來,說不定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他為什麼答應地這麼爽快?
難道他有十足的把握,保證自己能夠在楓子的手下手裏全身而退?如果不能,他葫蘆裏賣著什麼藥?
難道說,這爛尾樓其實是一個陷阱嗎?
我的顧慮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想悄無聲息的救楓子,現在看來,這樣無聲無息是不行的。
我把手機重新收回去,張宇見狀,立馬問我:“怎麼?不給他們打電話了嗎?”
他越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刀疤他們過來,我心裏的疑惑就越大。但現在要是直截了當地問他,肯定會打草驚蛇。
我要的,是想看看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除了張宇,這爛尾樓附近還有什麼吃人的東西。
“先看人吧,萬一你要是耍我的,我讓他們過來一趟,豈不是在耍他們嗎?”
我轉頭指了指那棟不遠處的爛尾樓:“他在第幾層,你帶路好不好?”
一絲驚慌從張宇臉上一閃而過,他撇過頭,說:“就在第三層,不過,你一開始不是不打算見他的嗎?”
我從來沒有在張宇麵前明確說過這句話,他現在這麼說,就證明,他在叫我來這裏的時候,一開始是這麼設想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常讓我不斷地提高自己的警惕心,一來二去,我覺得非要進去看一看不可。
楓子在裏麵,我是相信的。但楓子是以什麼樣的狀態在裏麵,這我就不得而知,也想象不出。
“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見的?”
我白了張宇一眼,不顧他是不是跟我一起來,我頭也不回地往樓裏走去。
這時候,我沒有注意到的是,我口袋裏的手機,上麵的信號迅速歸為了零。
這個爛尾樓我敢肯定是我這輩子迄今為止見到的最為典型的一個爛尾樓,它不僅外麵沒有裝修,裏麵也是亂七八糟。
地上全是凸起的水泥塊,頭頂上的鋼筋肆意從牆上穿出來,露出黃色的斑斑鏽跡。樓梯就更是誇張了,沒有扶手就算了,台階上別說瓷磚了,就連最基本的水泥都沒有糊上,隻是一個基本的毛坯,格外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