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相安無事,朝中並未傳來四王爺跟皇帝求賜婚的消息,但眾人心知肚明,慕容塵行事作風,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將軍府一直麵臨著一個重磅炸彈。
血天歌(慕容塵)與楚姒清失去聯係,她也落得清閑,有空便躲在房裏修煉紫氣東來,她愈發感到自己遇到了極其詭異的事情,那麼高深的內功絕學,她居然深刻在腦海中,隻需要稍微的靜心閉眼,就能看到一排排工整的楷體字,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指引著她,這秘訣,定是某個特定的時刻,被某個人強行灌入了記憶線中,魂歸的楚姒清曾經被迫接受,卻無法打通經脈,直到那回在河邊,誤打誤撞,憑借楚子玉的攻擊之力,才得以運用自如。
她猜測,魂歸的楚姒清,根本不是傳聞中的草包小姐,而是深藏內功絕學的世代高人,或許因為不得已的苦衷,以至於不敢將真實的一麵示眾。
楚姒清早晨練了一個時辰,母親吳景芝沒有向往常一樣進來喊她用餐,她調息完畢,正欲出門探個究竟,恰好撞見一臉慌張的小梅跑進來,“小姐?”
小梅撞見楚姒清,神色愈發的難看。
“發生了什麼事?慌裏慌張的。”楚姒清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冷靜下來。
“小姐,夫人,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小梅神色閃爍道。
”我娘出了什麼事?慢慢說。”楚姒清麵上看著冷靜自若,可一顆心已經亂了方寸。吳景芝是她這輩子最敬愛的親人,若有任何差池,她都負疚難當。
“夫人最近管賬管的好好的,雖然偶爾有些摩擦,都化險為夷了,可這回,不得了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夫人了。”小梅越說越害怕,聲音低的厲害,生怕被其他人給聽見了。
“別急,先帶我去見母親。”楚姒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這深宅大院之中,怎麼會有安寧可言呢?是她太天真了!母親雖然德才兼備,是當家主母的不二人選,可天性善良柔弱,也成了致命的缺陷。
”好的,小姐,夫人現在就在榮華院!”小梅在楚姒清的身後慌張道,神色似是受到了驚嚇。
榮華院,是處理府中大小事務的專屬園子,這裏寸土寸金,多年來一直被周映雪打理著,期間撈了不少好處。
而今,被回歸正位的吳景芝接手,才過了幾天,就出了個極大的事故。
貢品丟了,南詔國敬獻給皇帝的貢品,一夜之間在賬房裏,莫名地全部消失。
得到風聲的周映雪,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恰好碰見進門的楚姒清,於是冷嘲熱諷道,“喲,母親犯了事,女兒就急著趕來了?打算替母親頂罪,還是大義滅親呢?”
“周映雪,榮華院還輪不到你說話。”楚姒清一句話,冷冷澆滅對方的氣焰。
周映雪瞬間沒了底氣,在楚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人進了榮華院,除了老爺,都要對榮華院的掌事人畢恭畢敬,且不能有所摩擦。
二小姐楚若琳也準時趕了過來,朝著母親走去,低聲說道,“娘,我們先忍一忍,吳景芝出了那麼的簍子,這回爹爹斷然不會放過她了!這榮華院的主事,兜兜轉轉,還是您的。”
“哼,我一定要吳賤.人追悔莫及。”周映雪惡狠狠道。
楚姒清斂神,信步走入放置貢品的賬房,銳利的眸光四處流轉,心思如塵地將現場狀況一一刻入心中。
母親吳景芝,正一臉驚惶無措地癱坐在大廳的中央,周圍大多窗戶還是密閉的,唯有一扇被敲了一個約莫花瓶大小的空隙,一根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銀線穿插進來,便是盜竊之人所留下的唯一證據,可見是慣犯所為。
房間裏,本應該擺放了大批的貢品,明日就要送入宮裏,可此刻空空如也,其他的家具擺設亂作一團,青白瓷的雕花花瓶也碎成了慘烈的片狀,奇異作嘔的零散香味飄散在屋子裏,是屬於勾欄院的,可見盜賊常年混跡妓院。
那盜賊,放著萬貫金銀不偷,偏偏劍走偏鋒,盜取難以倒賣的貢品,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除非他有銷路。
“娘。”楚姒清忍不住喊道,心疼地看著她萬般頹喪的臉。她深知,吳景芝為了她的期望,做了高高在上的管事人,可到頭來,卻栽了個大跟頭,這一切後果,是否因為她太過急切了。
楚姒清一邊想著,一邊將母親從地上拉起。
吳景芝不斷地說著抱歉的話,“清兒......對不起,娘讓你失望了。”
周映雪大喇喇地走進去,尖酸刻薄地喝道,“哎喲,還跟女兒道歉呢,想想待會兒老爺下朝了,你該如何交代吧!”
楚若琳添油加醋地附和道,“我說二娘,如果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啊。這回可是鬧大了,丟性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