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還未踏上床,就被男人從身後重重地一拉,她整個嬌小的身子直接撞了他滿懷。
她以最原始的姿勢,與他緊密相貼,感受到他某處的不尋常反應,她頓時嚇了一跳,不會的,他平常七情六欲都沒有,怎麼會對她產生生理反應?
她感到呼吸都成了奢侈品,睜著大而明亮的眼睛仰頭看他。
他亦是毫不回避,將他驚世的容顏任她觀賞,唇角還略略勾起一抹淺弧,“沐浴完,要將身上的水珠擦幹,怎麼跟個毛孩子似的?”不得不承認,她剛剛那滑稽的轉移動作,頑劣的樣子差點令他捧腹大笑。
但他從來都是嚴肅苛刻之人,他人麵前自然要保持原有的本性和風度。
楚姒清曆來利索的嘴巴,此刻跟打了結似的,“我......我當然知道。”她迎合討好地笑著,然後撿起一塊布就開始擦拭身體。
因為太過緊張,她將皮膚擦出一道道紅痕,總之,要被此刻的曖昧氣息弄瘋了。
他的雙臂,宛如堅硬的鐵,依舊是牢牢地禁錮著她,清冽的男子氣息,令她無所適從。
“你拿我的衣服做什麼?”慕容塵終於忍不住笑出來聲,這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魔頭,私底下竟然如此不經挑逗,羞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啊?”楚姒清幡然醒悟,滿是窘迫地攤開雙手。原來,她因為無措,眼睛瞎地將他衣服下擺用做擦身的錦巾。
此時此刻,她羞愧地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當然,如果你乖些,我是不會責怪的。”慕容塵低沉的嗓音如同醇酒般醉人心神,加上那張驚為天人的英俊臉龐,換做任何女子,都無法拒絕吧?
沒錯,他此刻的行為,就是赤裸裸地勾引良家婦女。
楚姒清的臉頰燒得通紅,都不敢觸摸那裏的溫度,聲音更是低的猶如蚊子,“我拒絕。”
斷然拒絕道,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朝他愈發貼緊。
“拒絕無效。”慕容塵低吼一聲,順勢將她的身體壓倒。他簡直要忍受的瘋了,腦子裏什麼也不想,隻想著要同她好好溫存一番。
“阿嚏。”一聲不合時宜的噴嚏,打碎了屋子裏的曖昧氣息。
“怎麼回事?”慕容塵皺眉,停下手裏的動作。
“阿嚏,阿嚏,阿嚏。”楚姒清根本停不下來,噴嚏打得愈發嚴重,緊接著,頭也是昏沉沉的。
無堅不摧的她竟然感冒了!不對,古人應該稱之為風寒。
不悅的同時,又暗自慶幸,接下來,慕容塵應該不會碰她了吧?
然,她隻猜對了一半。
接下來的時間,慕容塵的確沒有碰她,卻緊挨著她睡了半個晚上。
她夜裏體溫驟升,意識模糊中,卻仍舊知道,男人不眠不休,忙前忙後地照顧了她很久。
慕容塵,你為什麼要對我好?隻因為我能成為你得力的棋子嗎?楚姒清疲累不堪,後麵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翌日,天氣晴好,萬裏無雲,被暴雨衝刷後的青巒山,愈發的秀麗壯闊,如果不提及這裏曾經枉死的無數冤魂,一定稱得上人間仙境。
軍隊早已整裝待發,可遲遲不見主帥從營帳中出來,眾人摸不著頭腦。而太子喧因為操勞過度,天還沒亮就被人送回了宮裏。
所以,主帥沒有動靜,任何人也不敢前去催促,哪怕即將麵臨殘酷的戰爭。
楚姒清記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平時警惕心過重,而昨夜,第一次睡得如此酣暢淋漓。
夢裏,她一直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裏,沒有血雨腥風,沒有活下去的殘酷,有的隻是一方最普通的淨土。
緩緩睜開眼簾,入目便是一張俊美絕倫的容顏,楚姒清的心,有一刻的窒息,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年輕男人。
慕容塵,就以這樣奇怪難受的姿勢,抱了她一整夜?他不嫌累嗎?
“睡好了嗎?”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那溫情的樣子,像極了體貼入微的丈夫。
楚姒清從未想過,某一天,自己會去依賴一個男人。
她徹底怔住,久久回答不上話來。
“燒還沒退嗎?”慕容塵見她神色呆滯,不由得緊張地問道,溫涼的大手撫向她的額頭。
“......”楚姒清還是不說話,認真看著他動作,看著他因為焦慮,而微微皺起的眉頭。
“還有哪裏不舒服?該死,白賀然那個老頭枉為神醫。”慕容塵怒道,作勢就要起身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