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的人,焦急的等候著天明來臨。
房內,一派沉寂,楚姒清落座後,放鬆身心開始享用美食佳肴。
慕容塵卻也不動筷子,正襟危坐著,看她吃的津津有味,思緒不由得拉回多年前,他的馨兒,亦是如此,吃相並不像那些循規蹈矩的名門閨秀,像個貪吃的孩子,小嘴不停的張合,牙齒賣力的咀嚼,唇角還不時的揚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此刻的楚姒清,一舉一動,不由得讓他產生錯覺,他的馨兒回來了!
心,莫名的一動,慕容塵無法抑製的握住她的手,“你是誰?”他咄咄逼問,一雙眼眸充斥著駭人的血絲。
“我......”楚姒清莫名地抬頭,筷子掉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詭異的響聲。
“你到底是誰?告訴本王。”慕容塵眸中滿是期望,嚴苛的語氣質問道。
“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楚姒清恍然明白過來,他生性多疑,怕是又在懷疑她來曆不明。
慕容塵痛苦的閉了閉眸子,一把將她的手鬆開,“抱歉......本王隻是忽然覺得,你跟她很像。”
“她?哪個她?”楚姒清莫名地看著他,心中也莫名的劃過一絲低落。果然,像他這樣的人中之龍,想必早有心愛的女子了。
“她死了很多年了,你沒有機會認識的。”慕容塵看似平淡地訴說,心中卻猶如尖刀劃過般難受。
她死的何其悲慘?而他所能做的,隻是在漫長的歲月中回憶與她發生的點點滴滴。
楚姒清陷入沉默,不再說話。
選擇用無聲,來陪伴這個被孤獨、寂寥充斥的男人。
她能力有限,能幫助他的地方,僅此而已。
一夜,整整一夜過去,門外守候的侍女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相安無事度過了四月十七,她們無法置信,楚姒清隻是陪著他們家的四爺坐了一個晚上,就免去了整個王府的災難。
房中。
因為太過操勞,加上侍女們特意燃的安神香,楚姒清不勝睡意,在黎明到來之前,陷入了片刻的沉睡之中。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慕容塵換上了朝服,上早朝去了,看樣子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楚姒清按了按昏沉沉的腦袋,這才推開門。
門外,等候她的是藍衣等一幹侍女,都以一副虔誠、膜拜的目光將她打量。
“有事嗎?”楚姒清挑眉,想起之前留宿的四王府的時候,這群女人惡毒的攻擊。
藍衣笑了笑,率先開口,“楚姑娘,你睡得還好嗎?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奴婢帶先你去前廳盥洗吧。”
“不必了,我生來不喜歡人服侍。”楚姒清斷然拒絕,說罷就踱步離開。
“等等,楚姑娘,您可是我們王府的貴客,我們決不能怠慢了。”藍衣連忙衝上去,笑臉相迎,其餘的幾個侍女一擁而上,將楚姒清團團圍住。
“貴客?”楚姒清眉頭一挑,這群女人究竟是怎麼了,與之前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過,她向來厭惡無事獻殷勤。
“恩。”藍衣諾諾地點頭。
“我還有事,你們先忙吧。”楚姒清淡然拒絕,繼而轉身離去,不給對方一丁點說話的機會。
藍衣幾人麵麵相覷,愣愣望著她英姿颯爽的背影。
“她到底有什麼能耐,讓四爺正常的度過忌日的?”小侍女滿是不解,喃喃自語道。
“罷了,都別想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折騰了幾天,也都累了。”藍衣收回思緒,吩咐下去道。
金鑾殿上,早朝一如既往的進行。
皇帝例行聽完大臣們的上奏後,質問跟前站立的男子,“老四,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
慕容塵不卑不亢,低聲回答,“找回青鋒劍的期限之日。”
皇帝挑了挑眉,冷聲道,“既然知道,那寶劍呢?打算何時呈上來?”
周圍的大臣都靜默不語,都知道尋回寶劍不易,卻沒有一人上前說話。
太子慕容喧率先開口,“父皇,今天才過去一小半,相信四哥一定能在子時之前將寶劍送還六扇門的。”
“恩?你又為何如此肯定?”皇帝反問,目光咄咄逼人。
太子喧怔了半晌,明顯聞到父親口中的火藥味,但還是大無畏地反駁,“四哥能力超群,相信他做得到。”
慕容塵心中冷冷一笑,何嚐沒有聽出來,太子喧的言下之意,他能力越大,就越發危及到皇帝的權威。
果然,皇帝眼中閃過慍怒,“老四,太子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要讓朕失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