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罵道,後悔莫及。
“楚姒清你聽著,本王絕不容許你做傻事!”慕容塵氣若遊絲道,臉色也逐漸轉變為青紫。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在地上翻來覆去,撞翻了桌椅板凳,茶盞碎了一地。
平日裏豐神俊朗的男人,此刻那邊頹廢,無助。
楚姒清眼睜睜看著他陷入痛苦的泥潭,卻無法幫他。
冷靜,冷靜!她努力的逼迫自己,從前即便遇到天大的事情,她也會冷靜自若,而今卻怎麼也抑製不住。
她深深地吸氣,再呼氣,不去看男人痛苦的樣子。
一個法子在腦海中陡然閃現。
沒錯,組織裏教過她,如果被毒販喂了毒藥,要懂得第一時間急救。
她眼中閃現一絲希望,沉著冷靜道,“慕容塵,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相信我。”
她說完,飛快地衝進廚房,將盛滿水的兩個木桶擰到大廳裏。
慕容塵陷入半昏迷,嘴裏喃喃念叨著,“清兒,清兒......清兒......不要,危險。。”
他無比懼怕,懼怕她吞下毒藥後的後果,於是,他奮不顧身地搶了過來,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體製比她的要好很多,傷害也就能減少幾分。
楚姒清努力讓自己鎮定,“慕容塵,你忍一忍。”
說罷,拿起盛水的舀子,將水往男人的嘴裏灌。
慕容塵半昏迷狀態,也極力地配合她的方式,張嘴,大口大口地喝下井水。
冰冷的井水穿過咽喉,穿過腸胃,帶了死亡的氣息。
楚姒清快速地伸手,在他的喉嚨扣了幾下。
慕容塵翻過身,痛苦地嘔吐起來,身子依舊是不可抑製地抖動著。
楚姒清幾乎要哭出聲,“慕容塵,你可不要丟下我,你不能丟下我的,你是血天歌,不死的傳說對嗎?你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冷水澆滿他的身子。
慕容塵身上的體溫愈發低,唇瓣微微動了下,“傻瓜......誰說本王要丟下你了!你是在哭嗎?”
他難以置信,這個女人,鐵石心腸的女人,竟然會為他落淚嗎?
他努力地睜眼,想要一窺究竟,然而,身體的負荷如此沉重,他最後的一絲意識也流失了。
耳畔,唯獨留下她苦苦哀求的諾言。
她說,他隻要醒過來,就嫁給他!
嗬嗬,真好!也不枉他的一番衝動行事。
他一定是瘋了,為了一枚棋子,而罔顧性命!
隻是,誰也不能阻止,他想要保護她的一顆心。
白賀然趕來的時候,做著最壞的打算,然而當他踏入房間,撞見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慕容塵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神色平靜,臉容雖然慘白,但也脫離了危險期。
楚姒清正半跪在床前,給男人擦拭身體,換掉濕了的衣裳。
“四爺他......”白賀然驚訝地問道,無法置信,楚姒清不知用什麼法子,撿回了王爺的命。
楚姒清聽聞熟悉的聲音,麵上不由得露出喜色,連忙轉身,“白大夫,您終於來了。”
“嗬嗬,老夫來的剛剛好啊。”白賀然目露讚賞的目光。
楚姒清連忙上前,將慕容塵的情況說了一遍,又將自己急救的法子說給白賀然聽。
白賀然讚許地點點頭,“差不多了,隻要五石散徹底在體內清除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好在你機智果斷,王爺才會化險為夷。”
“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遭受那麼大的罪。”楚姒清眼底滿是負疚。
白賀然搖搖頭,“沒有人會責怪你的,王爺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你莫要感到不安和自責。”
白賀然說完,就開始投入救治中。
一個時辰過去,楚姒清恍如等了隔世那般久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吳景芝手足無措,無比自責。
白賀然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從內室走出來,“楚姑娘,四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要靠你悉心照顧了。”
楚姒清緊繃著的一顆心頓時明朗,深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好險好險,她差一點就失去了這個男人。
她感激地看著白賀然,“謝謝您,謝謝您救了他。”
“傻丫頭!真正救四爺的是你。”白賀然嗬嗬一笑,也重重地舒口氣。
楚姒清進門,望著男人虛弱慘白的容顏,眼淚險些奪眶而出,然而她從小就養成了不流淚的習慣,即便遇到再大的事情,也哭不出來。
“讓她們單獨待一會兒吧。”白賀然對著吳景芝道。
吳景芝愕然,連忙端了一盆清水給他洗手,“白大夫,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