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到前頭,摸了摸馬頭,正準備應聲呢,卻見眼前黑影一閃,有一人已經竟然搶在她前麵飛身上馬。
“本王瞧著也不錯!”男人清冷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起伏,“這馬本王要了,楚姒清你騎本王的。”
“這怎麼行!”雲雪衣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四王爺,這可顯得不公平了。”
“本王的馬隻好不差,很公平。”言訖,他便勒了韁繩調轉馬頭,直接一夾馬肚子奔了出去。
雲雪衣也是半點不含糊,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楚姒清怔在那裏,心中的某處柔軟的位置又開始發顫。
這場景何其相似!昨日那五石散,他可不就是這麼自說自話地直接就搶了過去……
“楚三小姐。”王府的一個小童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叫醒了發怔的楚姒清。
楚姒清轉頭一看,頓時心中就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這馬她認得!這可是日行八百黑風騎啊!心裏頭那些多餘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楚姒清利落地翻身上馬,便追了出去。小童完成了任務,也離開了。
殊不知,就在他們陸陸續續地魚貫出去之後,那名叫素心的侍女,被一個侍衛帶著,往小路去了。
另一方麵,七王慕容雋和九王慕容安也有了行動。
他們見雲雪衣竟然要與四哥家那個馴獸師賽馬,頓時就來了精神。
賽馬的道兒本來是圍著這營地一周的,但是為了提高的難度以及更明確地分出勝負,這繞營地的路就稍微有些曲折。
慕容雋熟知此地的地形,自然十分清楚哪裏會有危險,哪裏容易設埋伏弄好做個英雄救美的桃花局。
所以,在慕容塵追著雲雪衣和楚姒清離開的時候,慕容雋和慕容安就以小十三鬧著要先去玩兒玩為由,向皇帝請命。
皇帝這會兒心情大好,隻稍微叮囑了兩句,便許了。
遂三人脫離了營地,直奔獵場而去,待的侍衛也是各自王府中最為貼心的那幾個。
慕容雋打算選離終點不遠的一個比較隱蔽的彎道設伏,初步設計是讓侍衛們想辦法絆倒馬腿,而他飛身救人。
然而,就在他們抄小路打算先過去設伏的時候,在路過一個片灌木叢的時候,忽然聽見的有兩個人在說話——
“你確定這樣便能讓四王爺的那匹馬兒發狂麼?!”男人說完,就吹了一下什麼,那聲音尖且細,似乎是在吹什麼葉子。
“那蟲聽了這聲音便會咬馬耳朵裏最嫩的肉,不狂都不能。”女人的聲音清冷且漠然,“你好好辦事,公主自不會虧待了你!”
“姑娘放心吧,一切包在在下身上!”男人信誓旦旦道。
“如此便好,那我先走了。”
慕容雋早做了噤聲的動作,所以一行人都隱在暗處沒有動。直到那女人走出老遠,他們才的悄悄地移動了好些路,才起身。
“七哥,你做什麼要捂我的嘴啊!我們現在快回去告訴父皇吧!有人要害四哥!”小十三義憤填膺。
慕容安卻道:“十三,你見了父皇打算如何說?”
“直說!”小十三慕容靖道。
“父皇會問是誰要害四哥,你待怎講?”
“定然是那慶國的公主!”慕容靖氣鼓鼓道。
“證據呢?”
“我親耳所聽的!”
“你聽見他們說是娉婷公主派來的了麼?”慕容安又問道。
小十三怔了怔,有些的沮喪道:“這卻是沒有的。”
接下來慕容安又問了幾個問題,慕容靖都是否認。
慕容安這才總結道:“所以,你若是去說定然會被父皇當做是謊話。且會影響你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小十三,你還要去麼?”
“可是四哥……”
“四哥征戰沙場,區區一匹瘋馬哪裏能為難的了他。再說了,對方說的也不過是四哥的馬,卻未必是針對四哥,小十三,杞人莫憂天!”慕容雋攬著他往前路去,再不叫他回頭看一眼。
慕容靖被忽悠住了,慕容雋和慕容安就是一條心了。
別說隻是弄瘋老四的馬,便是真的遇上了埋伏老四的刺客,他們恐怕都是會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的。
一來是不想惹事,二來也是為自身利益考慮。少一個人,就少一個競爭對手。無論是搶美人還是搶別的,道理都是一樣。
手足情深?帝王家,素來不太適合這種溫馨美好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