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的傳說如何,那也都是後話了。事實上,這一戰楚姒清是打的也是相當不易。
開場後,因著皇帝的那句“此賽專為你而設,這規則自也是由你而定”,雲雪衣對楚姒清那是半點都沒手軟,直接讓楚姒清先上場。
而餘下的出場順序則抽簽決定,車輪戰毫無懸念。
除了之前江西嶽帶著一兩個好友趁皇帝鬆口的時候直接棄權外,還剩下十七八個人。
先上場的就是已官至殿前帶刀侍衛的兵部尚書的大公子鬱榮。這公子哥兒比起的慕容塵之類的皇子來是稍有遜色,但也是濃眉大眼地長的挺正氣。
站定之後兩人要選兵器,鬱榮倒是有風度,讓楚姒清先選。
楚姒清早就看好了一柄軟劍,便落落大方地取了,而鬱榮選了一柄長槍。
“楚姑娘,請!”鬱榮槍尖指地上,那模樣倒是要讓她一招的意思。
說實話,其實鬱榮覺得和一個女人過招贏了也不光彩,心中多少有些看輕楚姒清的意思。將軍府的小姐又如何?就是她爹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更何況還是這個廢材名號在外的三小姐呢?
楚姒清當然看得出來鬱榮的輕視,不過她也無所謂,隻淺淺一笑道:“那就得罪了!”
語畢,她竟然就直接抓著劍與劍鞘的口子,將剛取下的那柄寶劍直接做了棍子使用,雙手握著朝鬱榮攻去,不管是腳步還是身形,看起來都毫無路數。
底下頓時一片嗡嗡聲。不知道的都笑楚姒清許是什麼都不會的,竟連怎麼用劍都不明白;而知道的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這人竟自負至此,覺得不用出鞘就能贏了這殿前帶刀侍衛麼!
鬱榮微微皺眉,心中隻道這女人瘋了,誠然未等她近身,長槍就挑向她肋下空門。
楚姒清以一個甚美觀的動作看看避過,手中的劍依然作棍棒用,隻管打向鬱榮,看起來竟有些不懂武藝之人有勇無謀的動作,隻不過落棍速度夠快而已。
反觀鬱榮,有條不紊地足一格擋開,臉上漸漸有不耐的神色。
“到底會不會打啊!”下麵有人不大不小地說了一句。隨即紛紛有的嘲笑楚姒清的聲音響起,還有叫囂著讓鬱榮抓緊解決了她的。
慕容塵其實也覺得楚姒清的動作有些奇怪,這攻擊路數全然不是哪種武功的套路,但是它卻一點都不擔心。記得他們倆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看似全無章法的動作,但是卻格外的有效。
雲雪衣死死盯著場上的兩人,每分每秒都在祈禱楚姒清被傷了或者被弄死了。而與她有同樣心情的人當然就是坐在不遠處的楚襄芸了。
自從楚姒清上場開始,太子殿下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一瞬!甚至眼裏還有那麼一絲擔憂。這視線、這神色,可當真是叫楚襄芸觸目驚心!莫非慕容喧也如辰王……
打了一陣之後,鬱榮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如果就這點能耐,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之前用以格擋的架勢漸漸卸去,轉而反守為攻。
楚姒清也不說話,但是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這套棍法是她在現代的時候,師傅帶她入門時交的最為基礎的法子,適合對付頭腦簡單的敵人,以粗糙愚鈍的招式誘敵深入,直到有一擊斃命的機會時再出手。
而鬱榮的長槍在攻擊上是最容易出破綻的!
果不其然,不過拆了三招,楚姒清就抓到了好幾個大破綻,最後在鬱榮瞄準她胸前空門將長槍送來的時候,竟然不退反進,然後整個人在靠近槍尖的那一瞬間一個側身,貼著長槍就滑向鬱榮。
鬱榮隻覺得眼前白衣一閃,旋即耳邊有呼呼風聲淩厲襲來。再想撤槍回防為時已晚,楚姒清的劍鞘已經貼在了他脖子上。
“鬱公子,你服也不服?”楚姒清微微挑眉,笑意淺淺。那雙如秋水的眸子裏,露出了絕對自信的光芒!
鬱榮呆若木雞。
他感覺的到,楚姒清依然是用棍子的方式擊打過來的,那樣的力度要是半點不減,恐怕自己的脖子會被她即刻打斷,但是她在最後關頭卻把全部的力道都收了回去。
不說別的,單是對這力道的收放自如,他也已經被甩好幾條街了。
良久之後,他頹然地垂了手中長槍,大聲道:“鬱榮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接著就在眾人的驚訝疑惑聲中離開了。
這一場打的其實不算精彩,有些人甚至不明白鬱榮怎麼就認輸了,雖然是鎖喉,但這一招也不是無解的啊!
楚姒清瞥了一眼那一身明黃的男人木有探究之色,心念一動,就做了個最為大膽的決定——既然慕容塵讓她來出這風頭,她不如就出的徹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