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朗聲道:“並非在下托大,若餘下的世家子弟齊上在下便讓寶劍出鞘!”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有說楚姒清自大的,有罵她吹牛不打草稿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是有幾個人卻是沉默如山。
皇帝、太子、辰王,還有剛剛和楚姒清交手的鬱榮。
如果那真的不是湊巧,而是實力的話,便是世家子弟一起上又如何呢?
大昭武風不算太盛,但是各世家間的實力卻是都差不多的,楚姒清能以什麼套路都沒有的純武技和力量輕鬆贏了自己,世家子弟就差不多了。
交頭接耳的人不少,但是回應楚姒清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這個時候皇帝開口了:“楚家丫頭,你這話可當真?”
“父皇,這一對多,對方還是個女子,多少有些不妥吧……”慕容喧有些擔心地看著場中那抹如雲似煙的白衣。
“聖上麵前,民女誠惶誠恐,不敢妄言!”楚姒清單膝跪地,長劍也支撐在地上,行了武士禮。
慕容隆基直接無視了慕容喧的話,眉飛色舞道:“有氣魄!那便依你所言!所有參賽未曾棄權的世家子弟聽令,你們合力鬥她一人,朕要看看這小丫頭片子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哈哈哈!”
雲雪衣和楚襄芸心中也是高興的,這十人鬥一個,饒是楚姒清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獲勝的!
慕容塵微微皺眉,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沒底的。他倒是知道楚姒清武功鐵定差不了,但是這一次近十人,多少會有些勉強吧。
他著實是希望她在今日露些風頭的,但是也不希望她受傷。可事已至此,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世家子弟們全數入場,盡皆選了稱手的兵器之後,就站成了扇形,都盯著楚姒清。
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如此被一個女人挑釁,皇帝竟然還允了,若是贏了,半點不光彩不說,若是輸了……哼!怎麼可能輸!
有幾個一直看不起楚姒清的就先以言語擠兌了她幾句,她倒是安之若素,隻是緩緩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對著那個扇形勾了勾手指。
既然是皇帝開口的,那些人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直接一擁而上。
但見場上劍光凜凜,當當之聲不絕於耳。而那一襲白衣卻在刀光劍影中踏著奇怪步伐,動作優雅又從容,而手中的劍更是舞的行雲流水。端的是體如輕風東流波!
然而,那抹白衣的動作越來越快。圍觀的人幾乎都數不清招式了,可是這樣的情況卻沒有持續多久——楚姒清直接以輕功突圍而出了。
眾人再想要圍上去的時候,她卻忽然舉起了左手。
“諸位,服也不服?”
她的手中,是五顏六色的一大把布片,手指一攆,布片呈扇形展開,不多不少正好十一片,對應場上十一個世家子弟所穿的花色。
而眾人再看去,發現那些世家子心口位置的衣服都被挖了一拳頭大的塊去。
這對楚姒清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的,她曾經做的就是短時間近距離殺人的事兒,對人體的致死部位實在是再了解不過,現在不過是以殺人手法取幾片衣服而已,雖然費力,卻沒什麼難度。
但是這對一貫養尊處優,甚至連真正親手殺人都沒有做過的世家子來說,這他.媽太震撼了!除了被楚姒清的技藝震撼到,更多的是被對死亡的恐懼所震撼。
“好功夫!”皇帝竟然當先鼓起了掌,為楚姒清叫好。
一時間歡呼喝彩聲頓起,淹沒了在場上的人。
所有人幾乎同時丟下了手中武器,良久後異口同聲:“楚三小姐好功夫!”
然後又對著皇帝跪倒,其中一個在皇帝麵前比較會來事的人說,“我等未能試楚三小姐的實力,有負皇上所托!請聖上降罪。”
“哈哈哈……你們也是好樣的!”皇帝仿佛已經忘記了這其實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設的比武招親賽。
楚姒清表示歪樓沒壓力,反正一開始不是說賞菊宮宴嘛,主題早就已經歪了,再歪點也沒關係啊。
不過,皇帝也是知道分寸的,這慶國的公主和親王還在邊上坐著呢,人家也賣力叫好了,有些事情誠然要見好就收。
他安撫了一下那群沉浸在“一挑多還被一個女人打敗”的悲傷氣氛中的青年才俊們,然後就問楚姒清是不是皇子也要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