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隻見墨霆謙刻骨犀利的眉,愈發的陰冷駭然。
“這是最後的條件,答不答應,隨你。”
從男人橫起微凜的眉,就可看出他完全失去了耐心,完完全全的,都是隱忍扭曲到濃稠的暴戾。
眉,濃到駭然,冷到淒骨。
對方一聲冷笑,都是對他所說的話存在蔑視,“墨霆謙,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還有跟我談判的權利。”
“有。”
男人的削薄的唇,開啟一下。
“嗬,說說看,你有什麼權利?”
對方的語氣,囂張不屑。
“厲千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我能成全。”
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然而,對麵的厲千尋,舌尖抵著腮幫,唇齒興味,狹長的眉眼,勾勒寸寸可笑,“讓她死,和讓她回到我的身邊,兩者,對你來說,都差不多,別說是讓她死在我麵前,在你的麵前,莫就不是?”
他一語戳中了男人心底下那抹不快,鋒利無比。
“好不容易是RH陰性O型血,然而呢?你並不可以接受配型,實則很懊惱吧,因為我的卻可以。”
放肆而不羈的淺笑,一聲得意的回旋,皆是因為他體內流淌的血液資本。
對,厲千尋也是RH陰性O型血,他比墨霆謙更幸運,他能為霍寒進行腎髒移植,而且,他非常健康,各項指標,都是近乎完美的與霍寒相輔相成。
他的存在,完全就是拯救霍寒而來。
隻是,兩人之間,交涉的條件,一直卡在原地。
墨霆謙可以出集團的百分之五十,平起平坐,為霍寒換來那一顆腎。
而厲千尋,簡單,他救了霍寒一條命,從此,霍寒就是他的人。
與墨霆謙從此兩不相幹。
厲千尋不稀罕那些股份,他不缺錢,他給他開出的那些,宛如白紙堆積麵前。
而墨霆謙,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場必贏,要麼必輸的戰役。
兩個人驚人一致的都是RH陰性O型血,上天,到底還是更加眷顧了厲千尋一些。
“你的強行要求,隻會給她帶來更多的不快樂。”
墨霆謙說。
“隻是時間的問題,我相信,我交給時間,他會替我辦好這件事。”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歲歲年年,月月日日,等習慣早已經滲透在指縫裏,融入了生活中,愛情,親人,孰輕孰重,這才是最重要的。
厲千尋的想法就是如此。
曾經,在那個孤兒院裏,兩個孩子,不就是從無親無故,山水不相識到最後的相依為命麼。
所有的事情,為何總需要一個證明的過程,然後再去結局,他偏偏要先結局,再倒逆著回去。
“我說了,除了人,我都可以給你。”
男人再次重申了遍,帶著決然的餘音。
厲千尋不然,冷笑幾聲:“看來,你很樂意看她安靜的死去,這樣,也好過睡在我懷裏,是這個意思麼?”
後麵,帶著另類的嘲諷譏誚。
墨霆謙濃重的眼神已經擱置在了醫院透明的玻璃上,此刻,他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