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剛剛還完整清晰的玻璃,瞬間,紋路懶散,頃刻間,像一串佛珠,線,斷裂,一個,是灑了一地,一個,是碎了一圈。
怒火瘋狂的發泄在了上麵。
對方怎麼會錯過這一幕,聲響,依舊很大,從電話端傳到了另一端。
厲千尋心情看起來像是很不錯,從得出報告那一刻起,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快開心的一刻。
“墨霆謙,你就以為你能得到她?你又清楚她多少?”
在島上時,霍寒已經告訴過他,兩年,過去了半年了,她隻有一年半的時間。
條件,隻是一個孩子。
現在呢,墨家老頭子知道她宮寒,情況應該有變吧。
他甚至掌握了她所有的消息,比在她身邊的人,還清楚的過分。
用厲千尋的話來說,就是,做霍寒肚子裏的一條蛔蟲。
她的腎髒脾肺,他全都知曉,甚至全身各處,都有屬於他的痕跡。
遊離在她的身上,近乎偏執的掌握她一絲一縷變化。
墨霆謙眉眼微動,聽見他的話,淡淡擰了下眉,恢複安然,“你清楚結婚證這三個字的意義麼?”
具有最直觀的法律效應。
“你知道厲千尋這三個字的破壞力麼?”
“……”
對方的話,令他僵在原地。
他像是自嘲,又像是不顧一切的威脅,“一個人,一生怎麼能隻活一個身份?”
話裏的另外一個意思,換個身份,就不能在社會生存了?
直到最後這個電話掛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通話記錄,34分23秒。
望著剛剛流逝掉的時間痕跡,墨霆謙指尖緊緊攥著手機,一言不語。
剛剛,那散成碎狀的碎玻璃,懸浮在窗戶上,驀地,他朝中間一扔,沉默泰然,手機,衝向最中間那個點,對,拳頭剛剛存在過的位置,刹那間,所有的玻璃,像一張網,彈在外麵,細小的碎玻璃,一顆一顆落在窗外,凝聚,墜落。
“天啊,先生,你的手出血了!”
路過的人,不免被這幕驚悚。
就有醫生來了,看見他修長骨指上的血,不斷往外滲透,粘稠濃黑的血,孩子瞧見,被大人捂住眼睛。
“先生,我幫你包紮下吧。”
醫生說道,握過他出血的手,關節的皮,都被摩擦破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
“好的您說,我可以為您解答。”
醫生看著墨霆謙的眼十分漆黑,寒如深檀,渾身的氣息,更是如臨冰窖,心中有些顫顫巍巍,但還是極其穩住呼吸,白大褂裏有紗布,鑷子,簡單的處理,是沒問題的。
“三個人都是RH陰性O型血,為什麼,隻有一個人,可以給另外一個人配型?另外一個,是被拋棄了麼?”
聞言,醫生有些頓住,她剛剛聽見的是什麼?
“為什麼?”
男人再重申一遍,眼底下的認真,深邃的眸,黝黑發亮,一度讓這位醫生自以為產生某些幻覺。
這……問的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