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右手握住刀子,抵在傷口處,一刀刺進皮肉中,黑色的鮮血就順著腿緩緩流下……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景喬能夠清楚地看到,刀子劃過的地方已經皮肉外翻。
她捏著傷口的手禁不住顫了顫,幾乎不敢去看。
還有另外一處傷口得劃開,但靳言深已經使不上力,五官分明的臉龐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他將刀子遞給景喬;“你來。”
景喬愣了一下,隨後本能搖頭拒絕;“不行,我不行!我真不行的!”
“不要讓我再重讀第二遍,你必須得來,沒有選擇的餘地……”眸光深邃,緊緊地盯住她,靳言深一字一句道。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痛苦,如果那條蛇再有毒,毒液傳遍他全身,到時後果不堪設想,他或許會死……
想到這裏,景喬的心一下子揪緊,她深呼吸,終於下定了決心;“那我試試。”
當刀子拿在手中的那一刻,無論是心還是身體都在顫抖!
咬緊牙關,她將刀子刺進去,耳朵很敏感,甚至能聽到刀子與肉分離的聲音。
……
半個小時後。
靳言深腿上的傷口已經用衣服隨便包紮好,頎長筆挺的身體隨意靠在石壁上,閉眼,假寐。
而景喬在石洞內已經撿了一堆樹葉和幹樹枝,點燃取暖,一直到現在手都在抖。
石洞內很安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的交織,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一點聲音。
手中拿著樹枝,景喬百無聊賴的挑著火焰,閑暇之餘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
然後她細致的柳眉瞬間皺起,他臉上全部都是汗,甚至已經順著下巴向下流,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
想了想,她走過去,將手放在他額頭上,這一碰,讓景喬差點沒有驚呼出聲!
雖然臉上流的全部都是汗,但他的額頭很冰,就像是冰塊一樣,散發出刺骨的寒冷。
偶爾發出幾聲輕咳,靳言深五官分明的臉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意識也陷入昏迷之中,薄唇蠕動,像是在說著什麼。
耳朵緊緊貼近他唇瓣,景喬這才聽清楚他一直在說冷,很冷。
目光掃過周圍,兩人唯一帶在身上的就是那個背包,她打開,裏麵除了一點食物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工具,這要怎麼辦?
沒有其它辦法,她隻好將火堆添的更旺一些,火焰跳躍,橘黃色的光將洞照亮。
然而,他臉上依舊布滿汗水,還在喊著冷,與往常相比,少了幾分強勢與冰冷。
“哎……”無奈的長長歎息一聲,沒辦法,景喬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披在他身上,自己則抱著肩膀,坐在火堆旁邊。
已經是深冬,下了兩天兩夜的雪,再加上又待在石洞中,溫度有多低,自然不言而喻。
身上隻穿著單薄的毛衣,即便坐在火堆旁邊也無法將寒意驅除,景喬臉色被凍的青紫,身體一個勁的發抖,冷,好冷。
一回頭,卻看到他的狀況還是沒有好到哪裏去,成串的汗向下流,還是喊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