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寒流,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隨波逐流……”
聽著聽著,景喬身子禁不住輕輕一顫。
這首歌,是為她而寫嗎?
燈火輝煌的過年夜,突然下起了雪,想著給過她溫暖,卻都身處遠方的靳水墨和林子安,依舊解救不了她此時這顆冰冷的心。
在寒風中,她就像是一片落葉,隨波逐流。
拿出手機,她把歌曲搜出來,戴上耳機,靜靜地聽著。
“夢是氫氣球,向天外飛走,最後都化作烏有,一個人在夢遊,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後不罷休……”
景喬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遍接著一遍地聽著,不肯停,瘋狂地聽。
你有沒有這樣瘋狂地喜歡過一首歌,然後在瞬間愛上它,覺得它是你最真實的寫照。
聽了以後,就舍不得再停止。
維持著那樣的姿勢,景喬也不知道在哪裏到底坐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也或者是兩個小時。
一直到了檢票時間,才緩緩地坐起。
在把耳機從耳朵上摘下來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全部湧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完全不受控製。
默默地將眼淚擦掉,然後走向高鐵站。
當列車從A市駛離的那還一刻,景喬靜靜地低下頭,任由眼淚再次浸濕過臉頰。
她不怕死,不怕疼,艱難和困苦都不怕,頑強而堅決,卻唯一怕寂寞和清冷。
因為,她一直是一個人,總想要抓住一份溫暖,但每次都會從指縫間流走。
她等的很辛苦,也抓的很辛苦。
其實,她也隻有二十歲,還是一個女孩,年輕稚嫩地女孩……
公寓內。
一片淩亂。
椅子被踹翻,桌上的水杯也被摔碎。
將軍靜靜地趴在公寓門口,像是在等,等著景喬回來。
而靳言深坐在書房,書房內的燈沒有開,關著,很黑,很暗。
一向矜持尊貴的男人此時卻沒有什麼形象,也不顧忌身上筆挺的西裝褲,就那樣坐在地上,出神。
麵前是破碎的箱子。
長指一動,他將箱子打開,箱子很嚴實,打開後,裏麵的東西全散出來。
有破碎的陶瓷片,有照片,有一些玩具,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塞了滿滿一箱,現在已經摔地支離破碎,沒有幾件是完整的。
他目光低垂,眼中的猩紅散去了一些,大手拿起箱子裏麵的東西,緩緩地摩挲。
書房中很靜,很靜,沒有一點聲音,除了他的呼吸之外,一片寧靜,恍若沒有人。
三十歲的成熟男人,卻伸手拿起那些東西,慢慢地拚著,身旁放著膠帶。
透過明亮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麵燈光霓虹,五顏六色的煙火盛開在夜空中,漂亮美麗。
維持著那個姿勢,靳言深拚了很久,有些東西能拚好,可裂痕滿滿。
有些東西,無論你怎麼拚,怎麼湊,但它都已經回不到原來的樣子,缺了一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