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們能活著,好好的活著。
腦海裏浮現姚慕白的影子,我說:“姚慕白,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王媛說了,這是姚慕白最大的心願。
我在墓園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墓前隻有王媛他們送來的花,蔡采琴還沒有來,我怕待會碰上。
果然。
我剛回到車裏,就看到蔡采琴推著姚斌來了。
我目送著蔡采琴的背影,在車裏待了很久很久,過去了這麼久,一想到姚慕白的事,我胸口裏還是悶悶的,很是難受。
腦袋靠著車座椅,我輕聲喚了一句;“姚慕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我去祭拜姚慕白的緣故,夜裏,我夢見他了,他靜靜地坐在一盤棋麵前,自己跟自己對弈,忽然抬頭朝我這邊看過來,微微一笑,如沐春風,整個世界煥發生機,枯木發綠芽,魚兒在水裏跳躍,一派繁華。
我朝姚慕白走過去,還沒走近,他忽然化作一縷白煙朝我飄過來,從我的肚子裏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翌日醒來,再回想起昨晚的夢,有一種恍惚又奇妙的感覺。
我掀開被子去浴室洗漱,漱口的時候忽然一陣幹嘔惡心想吐,我皺了皺眉,將漱口杯放下,當時也沒想太多,我約了李太太下午一起去瑜伽室練習,剛做了一會兒熱身運動,肚子忽然疼起來,最後疼的受不了,李太太送我去醫院,做了檢查,當醫生說我懷孕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我摸著平坦的肚子,我又懷孕了?
李太太笑著說:“恭喜啊厲太太,趕緊給厲先生打個電話報喜啊,你們結婚了大半年,終於有好消息了。”
我心裏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更多的是緊張,臉也不禁紅了,我給厲少爵發了個信息,發的是一張圖片,我的孕檢單。
厲少爵那邊幾乎是秒回,電話打過來:“南笙,你現在在哪?”
“剛從醫院出來,準備開車回去呢。”
“站那別動,我馬上過來。”
厲少爵語氣裏很是激動,我站在醫院門口等,在厲少爵沒有來之前,我心裏十分忐忑,明明都懷過幾次,可這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加上昨晚那個夢,心裏特別複雜。
厲少爵趕來,下車立即朝我奔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激動的說:“我又要當爸爸了,南笙,我們又有孩子了。”
厲少爵忽然落了淚,他發誓般的說:“這次,我一定會護好你們母子。”
我懷囡囡時,厲少爵不在身邊,我一個人在酒窖裏生下來,我們第二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沒過多久又被蘇婧媛給害了,我們第三個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我一直以為厲少爵在孩子死的時候無動於衷,後來才知道,在我生孩子那天,他也在醫院裏,他一直陪著,孩子搶救無效,他心裏的痛苦不比我少。
如今這個孩子到來是為了彌補我們所有人的遺憾吧。
我懷孕的消息,很快就被親朋好友知道了,個個打來電話道喜,厲少爵也將我當成了國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