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節 殺意(2 / 2)

崔青爭暗暗冷笑。

她不是誰的棋子,即便從前是,現在和以後也不再是了。

她隻是她自己。

“千蝶,那個春棋,還在東院中關著吧?”

“是,”千蝶疑惑的看著崔青爭,“娘娘怎麼突然想起來她?”

崔青爭看著桌上放著的那個半掌大小的黑漆鑲金的錦盒,決然道:“想辦法,把這個東西送到春棋手中。”

“娘娘?”千蝶瞪大了眼,那丫頭殺了小棋,卻一直被關到現在,也沒個說法,已極可疑,指不定王妃娘娘就指著她來釣出小棋背後的人呢,這一撞上去,萬一出了事,豈不是連累了小姐?這萬萬不行。再說,把這東西交到她手上又有何用?煙雨絕不是個簡單的丫鬟,把東院整治的有如鐵桶,連水都潑不進去,又豈容春棋一個被關押的丫頭作亂?

崔青爭又哪裏想不到。

可是,她絕不會動用自己身邊的人。那樣太冒險。而且她也並不覺得書棋能成事。她不過是需要做個姿態罷了。

她暫時還不能完全失去娘家的支持。就算她想與娘家斷絕關係,隻怕崔夷簡,她的父親,也絕不會容許的。而用小棋,秦末明知道小棋不是她的人,也不是左相府上的人,那麼就不會懷疑到她。

至於自己到時候怎樣和父親解釋,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隻管照我說的辦。”

見千蝶還想再勸,崔青爭揮了揮手。

千蝶小心翼翼的至桌上拿起黑漆錦盒,藏於袖中。

“要盡快辦,成不成,都是天命。但是你記得,無論如何,不要把你折進去。這事件,必須要做的幹淨利索。否則真的被春棋攀咬上你,王爺你是知道的,到那時候,我也一樣救不了你。”

千蝶的腦中,便閃過王妃挺著大肚子,雍容走著的樣子,心中寒意頓起,啞著嗓子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崔青爭熄了燭火,躺在床上,卻一點也睡不著。

父親為何要在這時候對付蕭策?而且隻命令自己對那未出世的孩子動手?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對那孩子動手的。可一直沒有打到機會。

可她不想那孩子出世,隻是因為她恨那個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她奢望暢想過的一切幸福的女人。

父親呢?

秦末懷孕已足有九個月,為什麼會單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而且所用之毒,於母體並無太大傷害,隻是要叫她生出死胎?

是因為蕭策如果生下兒子,會在爭儲之咱上多一些勝算的可能?

這不成立,如今幾個皇子都無子嗣,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年輕的很,又都剛成親沒有多久,有沒有子嗣,都不會成為蕭帝考慮立儲與否的條件。

那是因為什麼?

崔青爭眼中悠然一亮,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是,一定是他們最近要對蕭策采取什麼重要的行動,所以要讓蕭策先亂。

現在的北漠有如銅牆鐵壁,他們的勢力完全不能對北漠的內部造成什麼影響,那麼就隻有讓蕭策自己先亂了陣腳,他們才有達到目的可能性。

不,她現在不會讓蕭策出任何事情。

可她怎麼提醒他?他根不可能信她,就算信她,她又如何解釋自己知道這些事情,她又如何解釋是誰要對付他?

說是自己的父親?

那麼,蕭策在離棄她父親的同時,也會將自己推入地獄。

她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她也不能允許蕭策在爭位之舉失敗。

她要他登上那男人至高的顛峰。隻有他坐上那位置,她才有可能成為這世間同樣顛峰至尊的女人,否則她這些年為的又是什麼?她不能讓自己在眾叛親離之後,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得到。她也不能忍受自己被當作棋子用了這麼久,卻沒有一點回報。

絕對不能讓蕭策知道是父親。

那麼,她惟一的辦法就是,保證秦末順利生產,不出任何的意外。

那怕明知小棋不可能成功,她也要為那個女人而防患未然。

崔青爭失笑。

她布了一出局,自己又是那解局之人。

而她,還要保護那個她恨不得啖血吞骨的女人安全的生下那個孽子。

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

蕭策,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全部都還給我。

我為你做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你到底欠了我什麼。

崔青爭咬了咬牙。至床上坐起:“千蝶,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