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家王爺,如今最怕的就是沾惹上麻煩。
卯七能夠想到的,王爺自然也能想到,於是他沉默了一會兒,卯七才聽見身後馬車裏響起一聲輕歎,還有王爺的聲音:“你做得很好。”
“這是卯七該做的。”卯七答道。
王爺雖說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可當今聖上當初登基為帝時就是踩著無數兄弟的血走上去的,之所以留下王爺,不過是還稍微有一點點忌憚罷了。
他的名聲已經足夠冷血殘暴,若是連自己胞弟都不放過,恐怕底下就真的有人看不過眼,要來討伐他這個暴君了。
更重要的是,沈青時足夠老實。
當初他並沒有參與皇位之爭。
皇上就更加找不到要處置他的罪名了,可那時候沒能處置了沈青時,便意味著沈青時日後所作所為都要小心謹慎,唯恐一著不慎被皇上抓住錯處。
到時候他要麵臨的,就是性命之憂了。
馬車最終趕在大雨落下來之前到了寺廟裏,僧人早就在寺廟門口等著,大概知道大雨即將落下,會有不少走到半路的人或是掉頭的香客回來避雨。
“廂房還有空著的,施主隨貧僧來吧。”僧人念了一句佛號,朝沈青時說道。
沈青時點了點頭,道:“勞煩師傅帶路了。”
等去了廂房,僧人才朝沈青時說道:“住持說大雨之後,山路恐不好走,施主們估計著要在山上逗留一兩日了,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找寺裏的僧人就是。”
“那吃飯怎麼解決?”這樣的事情不用沈青時開口,卯七就問道。
僧人聽出她的聲音是女聲,道:“去前麵的飯堂,若是施主不喜人多,也可以帶回房間食用,碗筷再送到廚房去就是。”
他頓了一下,猶疑道:“女施主可要另外的房間?東南方向的廂房裏住的都是女施主,那邊總歸是方便些。”
“多謝師傅好意,不必了。”卯七是沈青時的暗衛,她自然是要守著自家王爺的。
而沈青時也沒有說話,似是讚同了卯七的話。
僧人本也是提議,他自然見過不少貴人帶著侍衛或是暗衛的,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念了一句佛號之後就退了下去。
僧人離開的時候,外麵仍舊陰沉沉的,大雨還是沒有落下來。
卯七要關上門的時候從房門前經過一高一矮兩個青年,青年跟在一位僧人身後,顯然也是來避雨的。
原本卯七並沒有在意,可那個矮個子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指著卯七尖聲喊道:“是你!”
矮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卯七的目光裏滿是怒意。
卯七微微擰眉,抬眼看過去,這一看,便認了出來是路上想要攔著他們馬車的女扮男裝的丫頭。
思及此,卯七往她身邊的高個子看去,果不其然,那並不是一位公子,反倒是位小姐,這對女扮男裝的主仆也沒有向僧人表露身份,就這麼被僧人領著住進了男施主這邊的廂房。
卯七沒有理會那個丫頭的怒意,神情漠然的就要繼續關上門,結果那位小姐突然抬腿一腳踹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