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七眉頭動了動,眼中有殺意一晃而過。
“解釋。”卯七冷眼看過去,要是今日這對主仆不給出合理的解釋,她絕對會在月黑風高時摸到這兩人的床邊,讓她們再也見不到第二日的光。
柳繡一愣,緊接著怒道:“方才喜兒向你們求助,你們不停馬車就算了!竟然直接跑了,差點傷到喜兒!”
聽著這人語氣裏的怒意,若是卯七很確定自己除了沒有停馬車之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這對主仆的事情了。
她跟在王爺身邊二十幾年,什麼樣的嘴臉沒有見過?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嘴臉,還是一對主仆。
卯七心想,是不是該說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雖然心裏亂七八糟的念頭閃著,可卯七麵上仍舊是冷著的,她看著柳繡,道:“是她自己突然跑出來的,更何況,她並未受傷。”
“那你們為何不停馬車?”喜兒怒道。
“我為何要停馬車?”卯七漠然道。
柳繡似乎更生氣了她道:“你看不見嗎?這天就是要下大雨的樣子,我們又沒有馬車!要不是你們走後我們碰到了一對好心的夫婦,我們怎麼能在大雨之前趕到寺廟來?像你們這樣冷心冷情的人根本不配進寺廟來!”
卯七終於被氣到了,她冷笑一聲,目光在柳繡和喜兒身上不緊不慢的晃過,她抓著門的手往中間一合。
在兩扇門合上之際,柳繡差點被撞到臉,急急忙忙朝後麵退去,聽見卯七嘲諷的一句話。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是路上那對主仆?”門一關上,坐在裏麵一直沒有露麵的沈青時便出聲問道。
卯七應了一聲,朝沈青時道:“主子,您先休息一會兒吧,等晚點再起身。”
沈青時坐著沒有動,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透過麵具已經看到了麵具下麵她的臉,他道:“卯七,你生氣了?”
卯七頓了一下,老實的應了一聲,她道:“屬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沈青時低低笑了起來,他道:“本王也是第一次見著,恐怕在寺廟避雨這幾天,我們都要避著對方了。”
雖然因為已經許久未笑的自家主子突然笑起來而愣了一會兒,但聽見沈青時後麵的話,卯七還是擰了眉,不讚同的道:“就算主子你現在處境不好,可你始終是王爺,哪有要避著那兩人的,大不了屬下一次性解決了她們就是。”
“卯七。”沈青時聽著她說殺人時的語氣和說要喝水時的語氣別無二致,頓時打斷了她,無奈道:“卯七,這是寺廟,佛祖看著呢。”
“主子,真有佛祖在看著麼?那他怎麼不看看主子你現在……”
“卯七!”沈青時的語氣裏多了幾分嗬斥。
卯七話語一頓,連忙朝地上跪去,她道:“是屬下妄言了,請王爺責罰。”
可她到底沒有真的跪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沈青時就不喜歡她朝她下跪了,有時候她下意識的要跪,都會被沈青時先一步察覺,而後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