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齊南枝所料,第二輪這酒杯便晃晃悠悠的停在了齊南枝的身後,眾小姐都看好戲似的看著她,雖然先前對齊南枝頗有改觀,隻是她紈絝千金的名聲已經在大家的心中印的太深,哪家從前能沒有被齊南枝與穆芙寧捉弄過的?
齊南枝隻是衝著大家狡黠一笑,笑意已經漾在眼角眉梢,落落大方道,
“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
眾人更是大驚,這齊南枝何時有這般才情了,若說是齊家旁兩位小姐所做到還說的過去,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頓時掌聲一片。
齊南枝臉頰紅紅的,低下頭仿佛很害羞的模樣,齊清漪完全沒有想到齊南枝能對出這詩來,她本意不過是想叫她丟臉罷了,沒想到竟是讓她出盡風頭,原本嘴角的得意的笑也落了下去。
此時一原來就精通詩詞的小姐,驚醒般道,
“誒,這齊二小姐與齊三小姐所做的兩句倒像是正好合一首呢!”
齊清漪都臉色變得更差起來,她正要開口解釋,卻聽見齊南枝催生生的聲音響起,
“是呀,這詩是我與二姐姐偶然看見大姐姐的詩集裏寫的,覺得意境很深呢,二姐姐先引了後半句,輪到我我便引了前兩句,大家也都覺得大姐姐才情過人罷。”
此時再去看眾位夫人小姐的臉色那真是一個精彩紛呈,方才指出來的小姐也悶聲不再多言,看著齊清漪被齊南枝這話噎的下不來台,她隻期盼著齊清漪莫記上她的仇,
齊清漪此刻也已經無法去思考是誰指出來的,她仿佛能聽見那些小姐夫人竊竊私笑,頓時惱羞成怒,出聲反駁道,
“三妹妹可莫記錯了,這詩分明是我寫的…”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罷,那二姐姐來講講這詩是個什麼意境呀,我想眾位夫人小姐都是極感興趣的。”
齊清漪被噎住了,她雖然擅琴棋,這作詩識字卻不是她所長,隻叫采盈取了詩集來,哪裏知曉什麼意境呢?
隻將求助的眼神望向秦筎音,秦筎音自然早瞧出不對勁來,她是知道女兒這事做的欠考慮,不過想著齊靜姝是個悶葫蘆怎麼欺負也不會出個響,誰知道今天倒把齊南枝這個小祖宗招惹了來。忙開口打圓場,
“南枝,清漪何必為了這些小事浪費了時間…我們繼續…”
“二夫人這話說的可不對了,若真是大小姐所做的,那二小姐可是抄襲了…”
穆芙寧正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如今好不容易抓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齊清漪。
“你!你莫要含血噴人!”齊清漪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慍怒,她可不能被坐實了這抄襲的惡名,她在這些貴夫人眼裏向來是琴棋舞藝雙絕的閨秀,如今若是出了這事,幾日後的花朝節,她哪有什麼顏麵出現在眾人麵前。
齊南枝搖了搖了齊靜姝的袖子,示意她站起來解釋,齊靜姝臉色已經有些顫動,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站起來,聲音仍然溫柔有禮,但卻是充滿了堅定的,一字一頓道,
“秋江芙蓉美在風神標格,與春風桃杏美在顏色妖豔不同,這是我做這首詩的緣由…”,
齊靜姝沒有說出口的是後麵兩句,齊清漪說的那兩句更暗含著她對自己生不逢辰的怨對,她齊清漪拿她的苦去作樂,齊靜姝怎麼可能如從前一般一忍再忍。
哪怕母親後繼無人,也不能任由她們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