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離殤 19 秦/晉之好 上(1 / 2)

卷一 離殤 19 秦/晉之好 上

隻聽得燕前塵向著黑衣男子問道:“我讓你找的一個名叫天心白的女孩子找到了嗎?”

蕭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突然好怕聽到阿白有什麼不測。

黑衣男子說道:“暫時還沒有下落,隻憑一個名字屬下們很難找到人,如果她改名換姓,則更是沒有去處。若是主人能給出一幅畫像,也許會好找一些。”

燕前塵輕輕點頭,說道:“我過一段時間拿給你們。”他略一停頓,突然聽到空間之中,有屬於第三者的細微呼吸,當下喝道“什麼人?”而靈活有力的長袖已經向密門之處襲擊而來。

蕭瑉看著那長袖推來的勁風,銳不可當,她想起沙漠之中燕前塵的長袖所過之處,猶如銅牆鐵壁一般,所向披靡,遇到之人丟盔棄甲,知道自己無法攔阻,隻能出聲向燕前塵求救。

若是等她出口求救隻怕早已傷在燕前塵內力之下,幸而燕前塵及時想起,隻有蕭瑉留宿在他的屋內,有可能是她醒了,一念及此,這才停住攻擊。

蕭瑉眼見著長袖如刃,呼嘯而來,又在到她麵前時,軟軟垂下,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推開門,說道:“玉兒起床聽見有人聲,順聲尋來,聽到了王爺的隱秘之事,請王爺責罰。”

她向著室內看到,那黑衣男子自她推門進去,已經消失不見,想來屋內不隻一個出口或者通道。

燕前塵目光如炬,看了蕭瑉一眼,說道:“你也疲累,先去休息吧。”

蕭瑉已經跪倒在地,向著燕前塵說道:“玉兒承王爺救命大恩,也要感謝王爺幫助尋找結義姐妹天心白和公主殿下,玉兒無以為報,希望能為王爺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瑉貴為蕭國公主,雖然不是強國豪族,可是從來也沒有跪過別人,隻是此時聽到小憐情景堪憂,不再顧忌身份地位,隻是一介普通女流想要請燕前塵全力幫助。

燕前塵深深看她,長袖一掃,蕭瑉已被一股大力穩穩地托扶起來。

燕前塵看著她,說道:“天心白本王會盡力幫你尋找,你明日畫出一副她的畫像給我。至於蕭國公主,現在是眾矢之的,一時之間急切不得。”

蕭瑉何嚐不明白燕前塵話中之意,雖然各路諸侯尚未動手,可蕭國公主的下落各國都在虎視眈眈,若是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小憐救出,沒有一個妥善方法,則她到哪裏都會引來戰亂,是一個燙手山芋。

蕭瑉想到自己的性命原本就是燕前塵救回,如今還要懇求他全力尋找阿白和小憐,真是萬死無以為報,隻能一再表明態度,欠王爺大恩,但凡王爺驅策,無所不往。

燕前塵一挑朗眉,輕笑一聲,說道:“本王自當盡力幫你,你卻不用放在心上。你年齡尚幼,不知供人驅策赴湯蹈火的含義,不要隨意出口承諾。”

蕭瑉看著燕前塵正色說道:“玉兒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昔年,貂蟬西施為報主恩,以美色周旋敵中,以全主人恩義。也有高漸離、荊軻置生死於度外,行千裏以刺秦王。玉兒報效王爺,自當不計個人生死榮辱,不弱於前人。”

燕前塵輕輕一震,隻見燈光之下她明亮的眼睛充滿堅毅,那不是一時興起的殷勤之語,竟然是發自肺腑。

他大袖一拂,皺眉說道:“你隻知道貂蟬西施漸離荊軻,可知道這世上還有慶忌要離嗎?”

蕭瑉低頭輕輕思索,要離是吳國勇士,與吳王闔閭定下苦肉計來刺殺吳王敵人慶忌。要離假借散布不利於吳王的言論,和其妻被捕入獄,自廢其身逃出監牢投奔敵人,而吳王下令殺死其妻。要離經此家破人亡的苦肉計,終於得近慶忌之身,將其刺殺後自刎身亡。

燕前塵之意,所謂效忠,便是心中再無二主,妻子兒女都成了效忠者的附屬品與道具,為著主人的利益,隨時可以拋棄。

蕭瑉輕輕一震,以往她讀史,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如此。隻是她現在孑然一身,若不是燕前塵大漠搭救,早就沒了性命,以後的生命便是為這一個念頭也無不可。

她輕輕點頭,這每點一下頭都重逾千斤,有些人視諾言為兒戲,玩笑間可輕言許諾,有些人一言九鼎,不輕易出口,便是微一點頭,踐諾之時不惜一切代價。

燕前塵將她凝重表情看在眼中,心中輕輕一頓,此女關係重大,若她真能完全臣服於自己,是否後唐氣數未盡,尚可一振。

他心中大喜,看向蕭瑉的眼光中明亮異常,多少時間他沒有這麼發自真心的高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