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覺察到許歡喜豎起防備,立刻放棄了這個話題,關於諾諾她總是在意:“歡喜,你太敏感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隨便問問,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再也不問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身份尷尬,這麼追問往事,許歡喜肯定難以回答。
每個人都有不想回憶,無法言明的痛苦。
好比他,很多時候也不願意去想往事。
而且——逼著許歡喜承認她曾被他強迫,真的很有意思嗎?
他放棄了,親昵地親了親她的嘴角:“不說了,乖。”
許歡喜心裏亂七八糟的,她知道自己心裏是有薛驚雲的殘影,她後來喜歡上的男人幾乎都有薛驚雲的模樣,包括楚如斯在內。
但是她也決定快刀斬亂麻,薛驚雲是什麼鬼?!反正都是孤魂野鬼,跟她現在生活關係不大。
況且,她跟薛驚雲之間,從頭到尾都沒有愛情。
所以,她不會讓一個死人來打擾她的生活。
而且,她不認為,一份年少時晦澀的感情,會有眼前這個男人重要。
她生澀的感情給了薛驚雲,甚至還把第一次都糊裏糊塗地給了出去,更過分的是……她都給薛驚雲生了個孩子!
這些早就已經夠厚葬那個死去的人,和從未開始的感情,所以……
她鄭重其事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溫柔地親了親:“楚如斯,你聽好了,我跟諾諾的父親沒有任何感情,就是一個慘痛的意外。他已經永遠消失了,而諾諾隻是我……”
她頓了頓,謹慎地斟酌了一下用詞:“慈悲為懷生下來的,所以你不用腦補出太多青春狗血偶像劇,我跟他沒有什麼要生要死、要給他生猴子的虐戀,就是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說實話,我甚至是恨他的,他就是個怯弱的懦夫!”
——恨他死掉!
——如果他不死,那也許她壓根不會把諾諾生下來!
——她本該擁有別的人生,而他本該好好活著,不用她一生牽掛!
楚如斯看到了許歡喜眼底烈烈的恨意,他嘴角不斷抽搐,這個女人……好狠!
她的話就像子彈,一顆一顆擊中他的心髒。
他在妄想什麼呢,許歡喜果然是恨他的。
他為什麼會覺得她不介意,當她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嗎?
許歡喜看著楚如斯複雜的表情,像是調色盤一樣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變換著,一時間也啞了啞,為什麼他的表情這麼……精彩?
“所以呢?”楚如斯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跟他說了這麼一大堆,到底是為了什麼?
許歡喜看著楚如斯的臉色,覺得氣氛好詭異,但是還是硬著頭皮把該說的話說清楚:“所以,你不用覺得,我生下許一諾,就是刻骨銘心地愛過某個人。我愛的隻是諾諾,不是那個人。對於現在的我而言,你……我……”
唔~說不出口呀!
她垂下眼眸,撲進他的懷裏,她情感內斂又能忍,很難直白地向男人表現出愛慕之情。
她湊到他的耳邊,聲音很小,表達也很晦澀:“我隻想跟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