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在他的脖子裏蹭了蹭,又補了一句:“很認真的那一種,一日三餐,兩人四季。”
感情這種東西,說直白就不浪漫了,她是浸潤在中國古文化裏成長的,就是含蓄又隱忍。
楚如斯默了默,他也分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麼情緒,很複雜,很奇怪。
他隻知道——這個女人上一秒在說恨他至極,下一秒就說此生相守。
他大概是造孽了,所以才換來了今天這種詭異的場景,他甚至無法想象,當許歡喜知道她愛的恨的,都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會有多崩潰。
他心裏都是輕歎,他過去的身份,果然不能夠揭開。
薛驚雲什麼的,就忘了吧。
他會用盡一切手段瞞住自己的過往。
許歡喜埋在楚如斯的懷裏,這個人的反應好平淡呀,她在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就這樣子啊。
果然……覺得楚如斯很奇怪呀。
她靠在他的懷裏,下巴擱在他的心口,仰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跟我說?”她靠在他身上,是可以感受到他紊亂的心跳,偶爾低沉,偶爾急促,他很少情緒不穩。
楚如斯低頭看著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心裏又是痛苦又是甜蜜,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但是又什麼都不能說。
他一說,許歡喜臉上的笑恐怕就消失了吧。
他是見過她滿身刺的模樣,把小家夥養的溫順是多麼困難。
他絕對不會讓她看到自己假麵下的罪惡!
他壓下多餘的情緒,一響貪歡,不管如何,現在這個女人在自己懷裏,他可以為所欲為:“親親我,嗯?”
她撞進他幕布一般漆黑的瞳孔裏,幽深不見底,隱藏了千千萬的秘密,這是他的神秘,也是他的吸引。
她不知道戀人之間是不是有感應,她就是能夠感受到,楚如斯現在心情不太好,就是很想要她的一個吻。
她在這段關係裏,一向都鮮少主動,心裏有點慌,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羞澀要從杏兒眼裏溢出來一樣。
她攀附上男人赤果在外的胳膊,古銅色的皮膚上搭了白皙的小手,撞色感十足。
她借著他的力量跪坐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暗沉的眸。
狹小的駕駛座裏,本來就擁擠,她移動起來也很困難,總是不小心蹭在男人身上。
溫軟和剛硬碰撞在一起,代表著這個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無論是從身身體構造還是思想性情。
她俯身下來,波浪卷的長發垂下來,沾染著洗發水的清香,蹭過男人的唇,滑過男人的臉頰。
頭發縫隙之間,依稀可以看到女人亮晶晶的唇緩緩覆下來,眸光癡纏在一起。
許歡喜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剛才在跟他認真說話,可能沒有想太多,可是現在……主動親他誒,總覺得會腦補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麵。
他們之間是婚姻,當然不隻是牽牽小手這麼簡單。
自然而然的,溫柔又繾綣。
她心跳終於加載到極致,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找回自己的呼吸,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