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定定地站著,甚至主動伸手抱住了楚如斯,像是真的被蠱惑了一般。
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聽楚如斯這些虛偽的謊言了吧。
想一想,如果以後都聽不到了,那還真是極其懷念的。
她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楚如斯倒是有說不完的話,在外邊明明就是一個清冷的男子,怎麼到了她跟前就這副模樣?
男人抱著她,蹭著她的身子,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最近事情那麼多,諾諾的事情也沒有定論,我有多擔心,你也會跟著出事?”
“你知道嗎?老天對我一直都挺殘忍的,每次我以為我即將迎來光明,等來的卻是最陰暗的覆滅。”
楚如斯頓了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有這麼多話要說,大概是住院實在太無聊了吧,大概又是因為……他總覺得最近怪怪的。
他本以為,他住院了,身邊應該很熱鬧才是,就像他剛開始住院的那樣——我祖宗天天都來,諾諾陪在他身邊,許歡喜就在旁邊待著。
可是,最近這兩天卻有一種空寂寂的感覺。
而他也因為忙於幫季爺找出那些殺手組織,也忙於找到禍害諾諾的真凶,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反常。
甚至……慣性的以為,這些人對他的冷淡,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為了今天給他生日的驚喜鋪墊。
許歡喜搖了搖頭,念在今天是楚如斯生日的份上,她還是會給他說些好話的:“人生本來就是一波三折,如果結局不夠美好,是因為還沒有到達結局。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相信,老天覺得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楚如斯抱著許歡喜,雖然這個女人昨天離開醫院,一夜未歸,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卻要下午才出現,他心裏本來都是窩火,但是看到許歡喜過來……完全忘了自己為什麼生氣。
他突然間就有好多話想要跟許歡喜說,他本來也準備好了的,他要坦白。
他真的要坦白了,現在連曲花姿都搞到他的身份了,鬼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
雖然,他已經把曲花姿控製起來了,但是完全不知道曲花姿還跟哪些人,有過些有什麼勾當。
——那,今天是他的生日,能不能實現他一個生日願望。
——原諒我對你所有的欺騙,別生氣,別嫌棄。
楚如斯輕緩的呼吸著,帶著孤注一擲的意味。
關於坦白這件事,到底要怎麼坦白,他也是有科學依據作為支撐的。
首先,要好好賣個慘,激起女人的母性。
“歡喜,你知道嗎?我經曆了很多,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知道。”許歡喜應著,她是真的知道,楚如斯很多事情都不會瞞著她。
他們倆徹夜長談的時候,也曾講過彼此的過去。
但是,唯獨高中的那三年。
她不談。
他也不談。
像是冥冥之中,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
哼,現在想起來,不過是她不想提起往日的傷害,他不敢麵對往日的愧疚而已。
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