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很清楚,她明明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從曲花姿那裏得到了提示。
隻是她一直不願意麵對而已。
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也不想陪楚如斯演這一場虛偽的戲了。
她狠狠的把眼淚擦掉,對著鏡子,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這些天,她過的還真是極致狼狽,心靈也就像枯竭了一樣。
如今,最終戰役即將打響。
她怎麼可能頂著這一張蒼白的容顏出現呢?
心裏已經稀巴爛了,臉上總要好看一些吧。
她麻木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將化妝刷整齊的展開來。
她是美的,她的化妝技術是牛逼的。
不出半個小時,鏡子裏的女人,像是換了一個模樣一樣。
精致中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氣質,每一根頭發絲都特別聽話一般。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哪個仙界裏走出來的神仙。
她打扮好了自己,就慢悠悠的走到廚房旁,其實,今天是一個挺特殊的日子,今天是楚如斯的生日。
她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過來剪爛了那些精心準備的禮物。
老祖宗是一個全能型的女人,所以……老祖宗會做蛋糕。
而她,她嘴饞呐,她也會做。
這可能是她給楚如斯過的第一個生日,也可能是最後一個生日了吧。
別說什麼她跟楚如斯之間,能夠因為孩子和平共處,不可能的。
他傷害過她。
他不曾愛她。
光是這兩個理由,就能夠讓許歡喜將楚如斯這個人永遠的流放在地獄裏。
一如,曾經薛驚雲一般。
這麼多年來,她對那個男人,從來都是烈烈的恨,一提起來就咬牙切齒。
女人的身影在廚房裏忙碌,苗條又優雅,看上去極其溫馨。
但是,許歡喜很清楚,她心裏都是安靜的訣別。
……
下午兩點。
許歡喜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她今天就給楚如斯送一份大禮吧——過往的恩恩怨怨不需要再追究,我成全你如今的碧海藍天。
車尾箱裏,是她給楚如斯準備的禮物和蛋糕。
她一走進病房。
楚如斯就立刻轉頭看向她,表情有些糾結。
她把蛋糕和禮盒放到一邊,目光熠熠的看著楚如斯,甚至能夠像稀疏平常一樣帶,上了溫暖的笑容:“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許歡喜,誰允許你手機關機的?”
許歡喜把手機從包裏掏出來,是的,她故意關機。
今天是楚如斯的生日,她很清楚,遠在軍營裏的許一諾和老祖宗肯定想給楚如斯祝賀。
可是……
她不想聽到這些類似的聲音。
武天爺爺知道她在麵對什麼,他會幫她安撫好許一諾跟老祖宗的。
她按了按,把手機收回包裏:“沒什麼,沒電了。”
楚如斯伸手把她拉到懷裏,她站在床邊,任由病床上的男人將她摟著。
“你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聯係不上你,我真的會胡思亂想,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些患得患失起來?”
男人的聲音極其低沉,像是帶著誘哄一般,聽了許歡喜心裏發軟。
——楚如斯就是楚如斯。
——殺人都用溫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