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心裏察覺出不對,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
“你別靠近我!“
那男人搓著手嘿嘿直笑,“怎麼不能靠近你?你就這麼金貴麼?長得這麼美,沒有男人疼一定很寂寞吧?”
他一邊淫笑著一邊靠近張繡,張繡蹙眉,大聲嗬斥道:“你別過來!”
她心裏一涼,這是遇到登徒子了。
這條街上很少出現登徒子,所以她一直都很放心,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登徒子笑嘻嘻地湊上來,“你想讓我讓呀?我偏不讓!怎麼樣?”
登徒子一直戲弄張繡,張繡蹙眉,怒而摔了他一巴掌。
“滾!離我遠點!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沒想到自己會被打,登徒子抹去嘴角的血,大聲嗬斥道:“賤人!誰不知道你浪得不行!現在裝什麼聖女?!”
張繡一怔,這個登徒子在說什麼?
登徒子還要上來抓她的手,被張繡狠狠得踹了一腳。登徒子倒在地上哀嚎,張繡趕緊跑走。跑到巷子口,見到有官兵走過去,她才放了心。
她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官兵蹲下身問她,“姑娘,你怎麼了?”
“裏麵,那個巷子裏,有個登徒子!”張繡說。
官兵一聽,立刻跑進巷子裏看,把剛剛那個登徒子帶出來。
“姑娘,你看看,你說的登徒子是他麼?”
方才那個登徒子大叫起來,“別胡說!我可不是什麼登徒子!是她自己誘惑我的!”
張繡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瞪大了雙眼,“你說清楚!我勾誘惑你?真是可笑!”
張繡怒極反笑,“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渾身上下可有一點值得我誘惑的地方?你未免太自信!”
她這話一說,登徒子覺得自己十分沒麵子。
“呸!整條街誰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喜歡勾三搭四,隻要是個男人你都想上前勾搭!官爺,您要不信就去問問這街上其他人!大家都知道鎏金坊的張繡浪得不行!她想跟我要錢!所以汙蔑我是個登徒子!”
官兵聽了他們的話,聽他們爭論不休,他沉聲嗬斥:“好了好了!都不許說了!既然你們各執一詞,要麼就都跟我一起去衙門,要麼你們就各退一步,都別說了!”
張繡想了想,說:“我去衙門。”
“什麼?!”登徒子大驚,“這麼點小事也要去衙門!你沒必要吧!”
張繡冷笑,“怎麼?你不敢跟我去?”
登徒子嘴硬道,“我有什麼不敢的!隻是……隻是……”
他撓撓頭,說起:“我還不是擔心去了衙門對你這個娘們的名聲不好!”
他拚命找借口,死活就是不去衙門。
官兵煩了,“好了好了!都別跟我說了!趕緊的,要麼去衙門,要麼現在就給我散了!”
登徒子趕緊對張繡說,“姑奶奶!算我錯了!算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行不?”
張繡不允,官兵說:“算了算了,你看他認錯的態度這麼誠懇。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張繡還是不高興,然而官兵都這麼說了,她不得不賣一個麵子給他。
“好吧。”
登徒子和官兵走了之後,張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些人會知道她曾經被休了呢?
她琢磨了一晚上,覺得極有可能是趙婉婭說出去的。可是她沒有證據,也隻能猜測。亦或者,她不想承認,她和趙婉婭之間又進入如履薄冰的境地。
那晚的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要是韓非和晚娘知道了,定要把京城天翻地覆,以後更會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保護她。她不喜歡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