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調笑道:“喲,李堡主都打算要給你下聘啦?曹林!快出來,老板娘要嫁出去了!咱們要包多少紅包呀?我看老板娘成親咱們必須得包個大包!”
曹林樂嗬嗬得擦著手走出來說:“對對對!咱們得包個大包,不過老板娘成親,跟誰成親呐?”
“還能有誰?當然是李堡主!”荷花樂嗬嗬地說:“快快快,咱們商量商量。”
張繡忍無可忍地說:“你們商量什麼呢?我說我要嫁給李贏了嗎?”
“難道你不嫁嗎?”荷花詫異得看著她,“李堡主在信裏都那麼寫了。”
張繡神秘笑笑,“我還沒想好。”
“你——”荷花還要說什麼,張繡已經走了。
張繡回到家裏,心情七上八下的。
收到李贏的信固然開心,可是信中全都是對她的思念之情和求娶之意,看得張繡臉紅心跳。
想到荷花的調笑,她又輾轉難眠,她要嫁給李贏嗎?她自己還沒有想好呢。
可是李贏要是回來了,真的向她提出要娶她呢?她要答應嗎?
張繡把臉深深得埋進臂彎裏,自暴自棄地發出一聲低鳴,“不管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等李贏回來,總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張繡想著,心裏默默祈禱著李贏能早些回來。
一連兩個月,張繡和李夫人都沒有收到一封家書。
張繡有些擔憂,夜裏時常被噩夢驚醒,臉色越來越差。
荷花看了隻想調笑,“老板娘,您看看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呐?”
“我……”張繡吞了吞口水,“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為什麼睡不著?莫不是想著李堡主所以睡不著?”荷花眨著眼,笑嘻嘻得看著張繡。
張繡佯裝生氣得瞪她一眼,卻沒有否認。
荷花詫異得張大嘴,“不是吧?真的是為了李堡主啊?”
“嗯……兩個月沒有收到他的信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情。”張繡眉宇間滿是濃得化不開得憂愁,看得荷花也心生愁緒。
“老板娘,你別想那麼多,說不定李堡主隻是一時有事沒顧得上給您回信呢?他有沒有給李夫人回信啊?”
荷花話音剛落,便聽到李夫人的聲音。
“張繡,張繡在麼?”
張繡立刻應道:“我在!”
她三兩步上前攙扶著李夫人,“夫人,您怎麼了?有事找我麼?”
李夫人焦急得看著張繡問:“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收到贏兒的信?”
張繡心裏‘咯噔’一下,“沒有。”
李夫人一聽這話,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什麼?真的沒有麼?”
張繡點頭,“沒有。夫人,您不會也沒有收到李堡主的信吧?”
李夫人凝視著張繡的眼睛,搖頭。
張繡勉強打起精神說,“說不定是外麵有什麼事耽擱了,您別擔心。”
李夫人搖頭,“你說我怎麼能不擔心?外麵戰火紛飛,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哎,我夜裏想到這些事情我就睡不著。”
張繡寬慰道,“李贏智勇雙全,知道您老還需要他這個兒子回來照顧,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知道。”李夫人拍拍張繡的手,“你這個孩子就是會說話,等贏兒回來,我定要讓他娶你進門。”
“夫人,您怎麼說這個……”張繡頷首,紅著眼別開眼,“您別說這個了。”
忽然一個李家的家丁跑進張繡店裏,哭喪著臉,“夫人!您……您快回府吧!”
李夫人沉下眼,“你怎麼回事?毛毛躁躁的,難道李家的家丁在外人麵前都這麼不守規矩嗎?真給我們李家丟臉!”
那家丁雙腿發顫,“夫人,您最好趕緊回去看看,小姐也在家等您呢。”
李夫人怒捶了一下桌子,“說得什麼話!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的屍首……運回來了。”家丁雙腿發抖得說。
李夫人一聽,腦子直發懵,“你說什麼?”
張繡也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得看著那家丁,“你說李贏的什麼被運回來了?”
“……屍首!”
家丁又重複了一遍。
李夫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家丫鬟立刻扶著李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快來人哪!叫大夫啊!”
有人上來幫著丫鬟扶住李夫人,張繡已經怔在原地,仿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李贏……
不可能的,李贏一定好好的。她不相信,不相信李贏會出事,李贏現在一定好好的。
她深呼吸一口氣,跟著李家的人一起回了李家。
李夫人還昏迷不醒,下人們便把她送回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