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椹醫術高明,找他尋醫極其多。鄂融每日裏捧著厚厚的信箋進出書房。
這樣的大忙人注定不能在山上逗留過長時間。
前往亓??的路上,燕巫心曾多次找堯椹談心。她以為留在山上較為妥當,如今她的身體狀況怕是成為拖累。再則,她服侍人的能力不怎麼好。
當然,堯椹可不管她怎麼說。穆府之旅非她去不可。
前些時日,他給穆閻看病,那府上目中無人的那個女人明顯認識燕巫心,甚至是極度厭惡她。從府中下人口中也得以知道一星半點與燕巫心有關的消息。顯然這燕姓小丫頭與穆閻關係莫逆。
江湖人都知道他堯椹隻對奇難雜症有興趣。平常的疾病,哪怕苦苦哀求,或是一擲千金,他隻看心情行醫。另外,江湖人也知道,堯神醫與穆大盟主有恩怨。堯椹向來看穆閻此人不順眼。
穆閻病重,盟主府上的人可謂請遍了天下有名的郎中,他們偏偏不敢給堯椹下求醫貼,免得將盟主府的臉麵送上門給人家羞辱。
堯椹確實做過這樣的事,不止一次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裹挾武力逼迫他。堯椹此人敢招搖過市滿江湖跑,自是不畏這樣的宵小破事。到頭來上門鬧事的,都落不到好。
為了避免大麻煩,堯椹很少給達官貴人治病,下了醫貼基本不回不應,逃之夭夭。
穆閻的病情一拖再拖,隱隱的有病入膏肓之勢。他們無法,攜帶重禮去求堯椹。
穆府的人吃了個閉門羹,上門多次,不曾見到堯椹。
堯椹根本不想搭理,他當時正頭疼著如何施救燕巫心,一度找不著頭緒。
中原人患病,大多有先例病案,再是陌生還是能究個病理。可這蠱毒一門出自偏遠的苗疆。苗疆的人素來不喜歡踏入中原,中原人也向來對苗疆這樣不開化的蠻夷之地嗤之以鼻。
治病要追究個源頭,蠱毒一事也講究個尋根問源。燕巫心當時隻剩下一口氣。這外傷內傷,堯椹治了七八成,唯獨蠱,他知之甚少。但他很有興趣。
為此,堯椹閉門謝客,花了好些時間翻閱典籍,查找前人手記。他在一本家傳手記裏找到了一種抑製蠱毒的醫案,姑且不論生死後果在燕巫心身上嚐試。
撿回來的小姑娘睡了三個月終於醒了。
堯椹看著她更為頭疼了,枉他一世英名,還是沒有弄明白燕巫心所中的是何種蠱。他查閱的所有醫書裏都沒有對的上的。
於是,燕巫心就這樣留在了堯椹的視線範圍內。一個活生生的病案。
此時穆閻的病情陸陸續續的傳到了堯椹的手上。看著穆閻的病症,堯椹的眉毛揚了起來。有點意思。他決定親赴亓??看看。
穆閻的情況確實如傳聞所說的不太好,堯椹捏著鼻子給他醫診。以他所見,穆閻離死還遠。
穆閻本身內力深厚,體格健壯。從病發到昏迷不醒已有三個月。看起來情況不算差,隻有臉上蒼白瘦削了點。
穆閻的情況較之燕巫心可謂好太多。
“公子,過了前麵的山穀,途徑一個村子,天色不早了,我們今晚是不是在那裏留宿?”鄂融來到馬車邊,探問裏邊的堯椹。堯椹慵懶的給了肯定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