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履薄冰(1 / 1)

光是分家這點,齊母乍一聽,就感受到了自己在齊家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掐死魏瑾的心都有。

“做夢把你。”齊母指著魏瑾的頭,怒嚎,“不要臉的掃把星,你是不是在外麵找上野男人了,才想著分家搬出去?”

名節可是大事。就算魏瑾不在乎,可在古代不一樣,這樣的女子,家中是可以送官動刑的。

魏瑾沒想到齊母會突然往自己身上潑這麼一盆髒水,她得撇幹淨了,“娘您怎麼能汙蔑我呢,自從嫁進齊家,我就沒自己出過門。村裏人都是可以給我作證的啊,您說話,可要講究證據。”

“嗬,齊嫂子,你兒媳還真是伶牙俐齒。”林寡婦嗤笑一聲,“這事,她要真做了,也是在沒人的野地裏,我們怎麼看得到。你還是和族長好好審下她,別得幫別人養了孩子都不知道。”

農村人思想迂腐,一旦女子名節出現問題,都是非常嚴重的事。

而且魏瑾一個小寡婦,分家出去,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她要的三畝鹽堿地根本不能種糧食,那她吃什麼?

大家思緒這麼一轉,再看魏瑾的眼神,便沒有同情,反而多了些厭惡。

此時,魏瑾的心砰砰跳,她光顧著想齊母摳門,要這些沒用的東西齊母肯定不會心疼,卻沒想到村民會這樣想。

如果她真的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不管齊母對她如何惡毒,大家都隻會看到她的錯。

可她的算計,就真的沒用了嗎?

經過今天的事,回齊家後,齊母肯定要連本帶利地虐她。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分家!

與此同時,周朝與第戎的戰場上,屍海中突然爬起一個顫巍的身影。

齊皓已經數不清身上有多少傷,但他隻有一個信念,他得從戰場上活著回家,還得是錦衣還鄉的那種。

瞧到不遠處一位地方將領的屍體,齊皓沒多想,翻過屍海,停在屍體邊,毫不猶豫地割下對方的首級。

魏瑾想要從這些迂腐的人中,扒出一條生路,就得撥開原主身上的腐肉,亮給他們看。

隻有掛在禮義廉恥上的傷疤,才能讓她今天分家成功。

寡婦門前是非多,特別是像魏瑾這樣嬌花一般的人物,家中小叔是個什麼德行,除了齊母一直蒙蔽著雙眼,村裏大家都知道。

魏瑾當眾說了齊磊夜半騷擾的事,小叔子半夜闖嫂子房裏,這可是天大的醜聞。

齊母不樂意了,“掃把星你胡說什麼,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這張破嘴,我家磊兒可是出了名的乖巧,他就算真半夜去你屋,那也是你不安分!”

嗬嗬,魏瑾冷笑下,抬頭時正好看到聞訊跑來的齊磊,譏笑道:“我家雖落魄了,但好歹是官家出來的小姐。今天我若是有一句假話,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她說得壯烈,一時間,倒是唬住了在場的人。

而剛到的齊磊也聽到魏瑾說的,初聽魏瑾要分家,他和齊母一樣驚訝,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娘,族長,你們別聽她胡說。”齊磊走到齊母身邊,道,“我從小就敬仰大哥,怎麼會做畜生的事。像她這種胡口白掐冤枉好人的人,咱就該拉她去沉塘。”

齊磊這話,說到齊母心坎上了。今天魏瑾讓他們家丟了這麼大的臉,就是沉塘,都難解齊母心頭之恨。但回頭再想,魏瑾可是她賣了齊大妞才換來的兒媳,就這麼白白沉塘了,她又可惜那五兩銀子。

瞧見魏瑾哭得楚楚可憐,齊母心頭就煩。若不是礙著旺兒,她現在就想把魏瑾賣進花樓去。

而聽到沉塘的魏瑾,倒是不意外齊磊會這樣說,可大周朝是不允許私刑致死的,不然族長也不會站在這裏聽他們家這點破事了。

魏瑾也不和齊磊爭論,是非黑白,特別是家事難斷,她再次和族長他們保證,絕對不會帶著旺兒改嫁。她一張嘴,淒淒切切,在場的男人都懂了惻隱之心,開始替她說話。

就連族長,也把目光望向齊母。

齊母心裏那個火啊,眼看著就要噴出來,卻聽到她兒子也同意魏瑾分家。

“娘,既然嫂子為了分家,都敢汙蔑我,這樣的嫂子,留在家中也不會孝順您,還不如不要好了。”齊磊歎道,“她不是要帶著旺兒嗎,您就讓她帶著,反正她身契和路引都在您這裏,她要是真敢去偷漢子,咱到時候賣了她,族長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今天這事,確實是齊母不占理,她就算強硬帶回魏瑾,留在跟前也是根心頭刺。她又不能借今天的機會發配了魏瑾。經過齊磊這麼一說,齊母心中頓時明白了兒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