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秋收後就要入冬,魏瑾分家要的東西,根本不夠支撐到下個春天。到時候魏瑾走投無路,還不是要求到她頭上,到時候憑她怎麼拿捏魏瑾,都沒人敢說什麼。若是魏瑾不求她,走其它歪心思,齊母更是求之不得。
“哎,算了吧。”齊母假惺惺道,“就當我養了一頭白眼狼,你要分家我也不強留,省得他們說我刻薄。也別挑什麼日子了,就今天吧。”
見魏瑾沒動,齊母到底不是沉得住氣的人,“你還賴在族長的家幹嘛,我都同意分家了,還不滾回去拿東西!”
說完,齊母帶著齊磊便轉身走了。
魏瑾跟族長和村民道了謝,問了旺兒在族長夫人那,抱了旺兒,就出門追齊母去了。
大家夥難得瞧齊母吃癟,本著熱鬧看到底的心思,也跟去了齊家。
齊家的四間瓦房中,有個院子,眼下圍了一群村民。
因為說好的,魏瑾隻要一床褥子,也就是她睡的哪一床,其它的什麼都不要。齊母不讓魏瑾進屋,她自己去屋裏,胡亂卷了被褥,就扔到院裏。
“魏瑾,今兒你就算分家了,但我還是你婆母。”齊母站在門檻前,囂張地看著魏瑾,“別以為分家了就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我醜話放在前頭,若是你真幹了那些不要臉的事,就等著被我賣到花樓吧。”
魏瑾低著頭,看著很乖巧的模樣,心裏卻在狂喜。今天她能成功分家,日後也一定有辦法能拿到路引和身契,到時候她走得神不知鬼不覺的,看齊母怎麼賣她。
背起地上的被褥,魏瑾還是做戲給齊母磕了頭,她現在要自己過日子,名聲不怕好,卻怕壞。隻要她做得周全堵住別人的嘴,自己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村北是齊家的老屋,隻有一間土炕房,和外頭沒牆壁的土灶。
魏瑾一人站在屋裏,看透屋頂比人還大的洞,心裏卻覺得很滿足。
她從水井裏打了水,清掃了屋子,又去附近的小河邊割了草蓋在屋頂上。運氣最好的是,家裏的鍋隻在半腰上破了一個洞,還能煮半鍋的水。
在炕上鋪了被褥,魏瑾抱著旺兒躺在上麵,雖然家徒四壁,連碗筷都沒有,但她卻看到希望。
給旺兒喂奶哄睡後,魏瑾打算出門拾點幹柴,去看到有幾個村民手裏提著東西,站在門口,見魏瑾出來,都笑著走了進來。
“齊家嫂嫂,這是我娘讓我給你拿的碗,有些舊,但你別嫌棄。”
“還有我娘子讓我帶來的麵粉。”
………………
魏瑾很意外,心坎卻暖暖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一樣,是好人和壞人同在的。
村民們送的禮都很微薄,卻都是他們的一番心意,魏瑾知道自己現在正需要這些,謝過他們的好心,收下禮物後,把每個人的臉都記下了。
送走村民,魏瑾抱回禮物,清點了下。
“白瓷碗一塊,筷子兩雙,麵粉一斤,黃豆六七兩,一些時蔬和稻米,還有兩根蠟燭。”
魏瑾把他們一一收好,梨花村大部分村民日子都比較艱苦,能給她這些東西,已經算那些人家很有善心了。
收拾間,天也黑了,魏瑾喝了一罐營養液,正打算去關門,卻看到遠遠地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她這邊挪來。
分家前,魏瑾就想過會有不安分的人來找她不痛快。但她在末世,可是著名的賞金獵人,雖然穿過來的原主身體孱弱,但魏瑾骨子裏的野性還在,解決一兩個小嘍嘍不成問題。
隻是她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沉不住氣。
魏瑾慢慢握住白天就藏在門後麵的木棒,隻能對方靠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方挪得很慢,非常謹慎,這讓魏瑾有點意外。
等她能看到對方身影時,竟發現是個女人。
齊大妞抱著一個包袱,沒走一步都要左右看好幾遍,直到湊近了,才看到她嫂子站在門口,忙一路低頭小跑過去。
魏瑾也認出齊大妞,她白天沒見到齊大妞,這會看到齊大妞抱著包袱過來,十分意外。
“大妞,你怎麼來了?”還是在半夜,偷偷摸摸的。
齊大妞是偷跑出來的,不敢久留,把包袱塞進魏瑾懷裏,匆匆道:“嫂子你別怪我,白天那事就算我在,我娘和我哥也不會聽我的。這些口糧都是我平時省吃儉用的,你帶著旺兒不容易,可別真去幹那些…………”她臉皮薄,說不出來那些話,“我得走了,你保重啊。”
“大妞,等等。”
魏瑾拉住齊大妞的手,她本想和齊大妞說句謝謝,卻不小心弄疼齊大妞,掄起齊大妞的袖子,才發現齊大妞的手臂上都是傷,“大妞,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