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努力追尋溫暖的人,我是不是應該向向日葵一樣,向著旭日光芒舒展我最自然的笑臉?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我沒敢往深處想。
我心裏還念掛著沈睿源,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放棄這段感情。
家庭聚會終於在我揮之不散的尷尬感中結束。
夏傲阿姨邀請我媽和我小姨一起去看話劇,鍾一朗他爸爸有事要回機關,我爸說他打算帶著安安,跟我小姨丈一起去買茶葉——顯而易見的,他們就是要給我和鍾一朗製造機會。
可惜我今晚早有安排。
“你至於這麼拚嗎?”鍾一朗微微蹙眉看著我,“你現在一個星期就隻有周六這一天假期吧?還做兼職?把自己當機器人?”
我一不想跟他說我跟我媽矛盾越來越多的現狀,二不想告訴他我打算憑一己之力買套小房子的計劃,索性就拉張正出來頂鍋。
“不是我自己去找的兼職,是我電視台有個同事接的私活。不過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我就幫他頂了這個任務。”說完我低頭看了看表,“不跟你說了,我提前去踩點。還要跟新人那邊接洽熟悉一下。”
“什麼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我本來想說不用麻煩,但鍾一朗擺出一副“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幹脆跟著你去”的態度,我隻得認輸投降。
“大概九點半吧。”
“好,到時候電聯。”
跟鍾一朗分開後,我按照新郎給我的地址趕了過去。
他們一堆兄弟正在打牌,整套房子裏除了新郎他媽媽就沒有第三個女人。我一開始還有點尷尬,好在新郎家書房沒人用,我問他能不能去書房裏坐,新郎大氣地說“隨便去”,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臨時抱佛腳地又搜了一些比較經典的婚禮現場視頻出來看。
雖說是第一次做婚禮司儀,但我也沒有特別慌。大概因為自己本來有點主持現場活動的經驗,再加上又目睹過張正這位前輩的優秀示範,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困難。
真正上台之前,新娘忽然加了一個環節,說她父母想加一個表白的活動進去,緊急要調改流程。新娘自己很緊張,我隻得安慰她,說沒關係,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有辦法圓。
新娘謝過我之後,我就踏著燈光和音樂走上酒店的小舞台,從容地說出了事前就準備好的熱場詞。在中間的互動環節中,新郎很會弄氣氛,所以即便臨時加了個父母表白環節,也沒有造成太大影響,我順順利利完成了這次任務,下台的時候長長舒了口氣。
“你比張正那小子親和多了啊!”新郎的誇讚讓我感覺比賺到這筆錢還開心。
收到感恩紅包的那一刻,新郎還在說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張正的師妹,反倒像師姐。
我剛準備自謙一番,張正的聲音就越過我的頭頂而來,“有句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不知道啊?”
我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你怎麼來了?不放心我?”
“誒喲喂,我怎麼會不放心你?主要今天是我兄弟結婚哪!我要是不來,我兄弟估計得記恨我一輩子啊。”張正說笑著,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有分量的紅包塞給新郎,“新婚快樂!”
他們倆開始了寒暄敘舊,我饑腸轆轆地開溜。
等我吃飽喝足,張正一邊撇嘴一邊在我身邊坐下,“你怎麼也不等我啊?餓死了。”
我的胸口忽然酸澀了下。
曾經有個男人也經常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在我旁邊這樣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