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葉,你在幹什麼!”
許寧一腳把她的手踢開,盛宏公公扶著南宮臨在一旁坐下,仔細檢查是否受傷。
重重的一腳,好像蘇紅葉是無關緊要的路人。
手上的疼不如心裏的疼,蘇紅葉爬起來,踉蹌的回到睡榻上,冷笑:“本宮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親手殺了這個心懷不軌之人!”
漫不經心,死不悔改。
許寧怒上心頭,“南宮臨醫者仁心,擔心你腹中胎兒,特意勸朕不要同你計較,還冰釋前嫌,主動前來替你看診。可你呢?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殺他?!”
“蘇紅葉,朕平日裏就是太慣著你,才把你寵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模樣!”
蘇紅葉斜倚在床上,沒有抬頭,“寵我?他詛咒我兒是傻子,我當然要讓他好看!”
南宮臨咳嗽兩聲,臉上也有些微怒,“娘娘身子虛弱,胎兒成長不利,發育不全,能保住性命已經十分艱難,恐心智不全。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娘娘不信,隻管一意孤行生下孩子,到那時娘娘就會明白,草民所言非虛。”
起身行禮,毫不猶豫離開。
因南宮竹的原因,回京後,許寧對南宮臨也頗有優待。又因蘇丞相之事,他對蘇紅葉也減了幾分信任。
“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看著辦!”
今日之事,讓許寧對她徹底失望,甩袖離開。
蘇紅葉趴在床沿沒有起來,又哭又笑,許寧竟然說她的孩子……她一個人的孩子?
“娘娘,您還有蘇家呢!”
聽到春枝的聲音,蘇紅葉空洞的眼神中才有了一絲光亮。
她看著延福宮外,突然道:“傳信給父親,若是南宮竹活著回京,本宮就不活了!”
春枝說的沒錯。
羅懷不頂用不打緊,蘇家,還有很多暗衛可以任她差遣。
……
南宮竹拖著季右趁亂逃走,卻被人追上,本以為必死無疑,她卻在看清身後之人,頓時喜上眉梢。
“邵桐?”
“你守著莊子,怎麼有空跑到這兒來了?”
邵家世代守護神醫穀,世世代代聽從南宮家調遣。。
而邵桐,就是邵家現任的小少爺,從小與南宮竹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他手指不遠處的高山,“小竹離家太久,連家門口長什麼樣都忘了。”
南宮竹順著看去,終於在陌生中找到了一絲熟悉感,再回想剛剛出的城鎮——宜都。
是啊!
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神醫穀就在宜都郊外。
若不是邵桐及時出現,她差點就死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其他的人留下處理屍體,南宮竹跟著邵桐回了家。
神醫穀中風景依舊,莊子卻在兩年前重新修繕,多了不少讓南宮竹陌生的地方。
跟著邵桐到自己房間。
推開門,南宮竹瞬間淚流滿麵。
屋內擺設絲毫未動,甚至連桌上的書,都還停翻在她離開時的那一頁。
邵桐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別想了,先去給你朋友治傷。”
南宮竹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微笑,季右的傷勢,並沒有留給她太多回憶過去的時間。
好在神醫穀藥材齊全,處理傷口得心應手,連寫藥方都不用顧慮太多。
時間很快又過去半個月。
季右終於從昏迷中轉醒,眼神清澈的看著眾人,仿佛什麼都不懂的嬰兒。
“這裏是哪兒?”
“我是誰?”
南宮竹瞬間瞪大雙眼,季右竟然把什麼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