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如此稱讚東李,難道自己還能反駁?要是自己反駁,那豈不是當著如此多人的麵和太子撕破臉皮?
於是也隻有咬牙道:“正如太子所言。”
躲在帷幕後麵偷聽的西李李選侍身子頓時一僵,要知道平時她後宮仗著朱常洛的寵信哪裏在意過什麼,當初將朱由校的母親王才人打死都屁事沒有,早就有些無法無天的地步,此刻旋即奔來了出來,怒道:“不行,這封後的應該是我才對,什麼時候輪到她東李了?”
旋即看向了莫非,道:“你母親去世之後,可是我把你拉扯大的,這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你這是忘恩負義。”
接著又撲向了朱常洛,拉著朱常洛手臂搖晃道:“皇上,他們一群人都欺負妾身,皇上可得替妾身做主啊。”
在場大人們誰也沒料到這李選侍居然躲在旁邊偷聽,而最尷尬的莫非是黃立極。
不過旋即在場的人不由微微搖頭,這李選侍恃寵而驕,根本就沒把在場的文武大臣放在眼裏,躲在背後偷聽不算還自稱封後的是她自己,這本來就犯了大忌,畢竟後宮不可幹政可是慣例。除此之外,她還對太子說辛辛苦苦拉扯大,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可是她把別人親媽給孽打致死,這可是殺母之仇,按照民間的說法不共戴天,之前有先皇、鄭貴妃還有朱常洛護著或許沒人追究,可今時不同往日,太子已經長大成人。
朱常洛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這李選侍居然躲在一邊偷聽,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正在商議嘛。”
李選侍哭述道:“商議,這商議來商議去這皇後都商議到別人頭上去了。自從入宮,臣妾服侍皇上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這心無愧天地,為何就不是善良溫順、端莊嫻雅,溫婉賢淑?為何就不配冊封這皇後?”
這也就女子常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李選侍此刻還略微有些天真的以為並不是朱常洛不願意封她為皇後,而是太子和其他人大臣阻止。
若是朱常洛願意的話何須讓王安將這消息實現透露給莫非?朱常洛寵李選侍沒錯,可當初他是太子,現在他是皇上,地位不一樣也就意味著身上的責任不一樣,這點他心裏非常清楚,這西李李選侍可以當寵妃,但當這皇後她還不行,畢竟他身為太子的時候受寵的鄭貴妃不一直也在爭這皇後之位?結果後宮鬧得如何他比誰都清楚。
莫非見此,朝著朱常洛一行禮,道:“父皇,這立後一事不如改天再議。”
朱常洛正要點頭,沒想到這李選侍卻立刻扭頭道:“不行,今天不議出一個結果來,誰也不能走!”
此刻她似乎已經昏了頭,脫口而出這段話來。
莫非臉色一沉,死死的盯著李選侍,道:“太祖有訓:後宮不得幹政!”
這就好像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李選侍身上,這大冷天,讓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頓時不再哭泣,求助一般的看向了朱常洛。
她非常清楚這一句話的分量,就憑借著一句話,就算她是寵妃,也可以讓她萬劫不複。
莫非唱黑臉,朱常洛就白臉,安慰道:“好了,好了,這封後的事情那可是朝廷大事,其實你一個婦道人家能隨便說的,先下去,讓朕和諸位大臣在議議。”
“可是……”
李選侍還想掙紮一下。
朱常洛道:“好了,好了,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選侍這才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莫非一眼,這才非常不情願的離開。
朱常洛頓時也略微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接著說罷,太子殿下以及黃愛卿的意思是冊封另外以為李選侍,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何宗彥率先道:“論品行學識教養,這東李李選侍的確很在皇上的嬪妃之中是首選,除此之外,她撫養五皇子有功,隻不過唯一遺憾就是並無所出。”
孫如遊沉吟片刻道:“這倒不是問題,朝中也並不是沒有先例,不如就先讓五皇子過繼給李選侍,由其撫養成人,當初世宗便是如此,雖然有些出入。”
朱常洛也看向了方從哲,問道:“方愛卿是內閣首輔,那你的意思呢?”
方從哲道:“太子殿下、何大人、孫大人言之有理,臣無意義,不過此刻冊封若僅僅冊封皇後,會不會引來其他人不滿?不如一同冊封?”
朱常洛想了想,道:“這倒也是。”
接著又看向了莫非,問道:“太子的意思呢?”
莫非心裏也在盤算這個事情,見朱常洛問自己,道:“反正都要冊封,也不在乎多一人,比如說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