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鸞歌亦幫不上什麼忙,反倒因為枯井中沒有新鮮空氣,越發的混濁叫她頭暈目眩,剛剛觸手墨言的衣袖,人已經再次昏厥。
墨言心驚,想丟下懷裏的女人又害怕她真的在這時候出什麼事來,原本因為推石頭而汗流的眉心又蹙得緊緊的。
“喂?”
墨言嚇得一把將軒轅鸞歌拖到自己身後,警惕的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光影。
血靈有些無奈,指著墨言道:“你又出不去,把她藏起來也是死!”
興許是墨言覺得血靈清晰的五官並沒有其他讓他恐懼的東西,默了默,問:“你是誰?”
血靈砸巴嘴,“她認識我啦!”
那個她,墨言也知道是軒轅鸞歌,但是她畢竟也是皇後,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交給一個他並不認識,而且還能懸浮在半空的怪人?
血靈等得不耐煩,瞥了墨言一眼,伸出一雙熒光閃閃的手,說:“把她給我吧,我帶她走!”
墨言搖頭,謹慎的拒絕:“如果你能帶走她,就一定能把上麵的井蓋子挪開,是不是?”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欺負小孩子!”他雖已經能夠悠然自得,但身體終究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掩不住滿臉的稚氣。
墨言抓著軒轅鸞歌的手,將她嚴嚴實實罩在自己身後,衝血靈笑:“你不是小孩子,至少你不簡單!”
血靈洋洋得意,“那是當然!”
墨言說:“那麼,就先把井蓋打開吧!”
血靈翻了個白眼,奉勸墨言:“那老頭子埋伏的人可不少,你主子隻有兩個人在裏麵,你去了還是送死,我可帶不走你!”
墨言大吃一驚,“皇上來了?”
“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找到你們嗎?”血靈笑嘻嘻的,他隻要找到了軒轅鸞歌就會很高興,他曾經發誓要保護的女人,他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
墨言更不可能安心呆在枯井裏麵了,又把軒轅鸞歌往身後的牆壁拉了拉,他就是要等著,血靈忍不住了自然會想辦法。
“喂!”血靈沒時間再耗下去,狠狠瞪了墨言一眼:“你到底要不要把她給我?”
墨言靈機一動,順手拖出軒轅鸞歌,“你想清楚,胡丞相給她下毒了,就算你帶她走也不一定能救她,胡丞相想讓她死,也不會交出解藥,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胡丞相,才能救出皇後。”
血靈好奇的瞅了一眼人事不省的軒轅鸞歌,眉眼閃過猶疑,“你說的是真的?”他問墨言。
墨言昂首挺胸,一臉愛信不信。
“好!我就先把你弄出去好了!”血靈投降,轉身的瞬間墨言抬眸已經看不見他了,隻覺頭頂上的石頭好像活了似的,自己往邊緣挪去。
墨言想拽著軒轅鸞歌直接出去,但外麵接連傳來慘叫聲過後,那青幽幽的影子又回來了,超他瞪眼:“外麵沒人了,把她給我吧!”那個她,當然是軒轅鸞歌。
墨言想了想,沒有拒絕血靈的提議,他一個人挪了井蓋那麼長時間,就是鐵打的身體也該累了。
血靈緊緊抱住軒轅鸞歌,那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但事實上他從前沒有成年,根本一次也沒有抱過鸞歌,隻是她身上的味道叫他覺得熟悉。
墨言瞪了血靈一眼,擔心軒轅鸞歌會出事,一出了枯井就囑托血靈:“你先帶她回冰城吧,最好可以在柳府住下來。”
血靈很驚訝,空氣裏猛烈的風聲和殺氣他都忽略不了,想必墨言這樣的殺手也不會。
“你不怕死?”血靈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墨言,無限惋惜:“他們兩個人難以從這裏逃出去,那老頭子手裏有靈力高強的殺手!”
墨言聞言隻是更加厲害的皺眉,幾乎是在刹那間人已經朝風聲紊亂的事發現場而去,丟下一句話:“保護好她!”
血靈撅嘴,抱著軒轅鸞歌飛過院牆,落向黑幽幽的竹林去。
墨言趕到官房時北冥淵和墨痕兩個人果真已經麵色蒼白,墨痕身上還有了深深淺淺的傷口,血液的顏色鮮紅,好像要染紅人的眼睛。
胡丞相甚至坐在軟和的椅子上,悠閑的喝起茶。
墨言紅了眼睛,暗衛隻忠於一人,就算他沒了這條命,也斷然不能讓北冥淵死掉。
現在胡丞相身後的書生利落的伸出扇柄,象牙堅固不可摧毀,墨言直直往後落去。
書生笑道:“你一路跟蹤了我這麼久,這就是你的報應,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