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見唐鸝
“閉上眼睛，睡覺！”總有一天，他會被這丫頭氣死。閻謹在心裏想著。
或許是放鬆的緣故，又或許是藥效的作用，很快的，我進入了夢鄉。
看著熟睡的倪雅，閻謹開始犯愁了。這待在這還真不是辦法，可是，他也沒法子啊，他想不明白為何宮奕會帶她回來。燕琴那邊呢？都哦沒出麵製止嗎？
看來，他也得去趟冠芳樓了。
真不想起床啊，雖然我已經醒了，賴床的感覺雖然好，但是，一想到等會要麵對的人，我頭都大了。我要會冠芳樓我要會冠芳樓！
“小姐，起來用膳了。”
這是……唐鸝的聲音？她的聲音讓我振奮，可是，還沒等我開口，她就自己進來了。而且，乖乖，誰惹到她啦？那麼不高興。
瞧她放臉盆的力道，嗬，我還真有點擔心那臉盆經不住就裂了。
“小姐，起來洗漱了。”
一板一眼的聲音，沒一點樂趣。算了，算我欠她的。我乖乖的從床上爬起來。但是，我還真不敢惹她，在我沒弄清楚之前。
“額，請問您這是怎麼了？”我夠有禮貌的吧？
“請小姐不要浪費奴婢的時間。”唐鸝看著眼前的人，如果小姐在多好啊！可是她不是小姐，而她，卻被從宮家堡快馬加鞭的趕到別院，雖然說在宮家堡也是跟那個女人大眼瞪小眼，可是，到這也沒改變啊！
而且，拿那討人厭的女人也來了，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差。
這臭小鳥，長能耐了是吧？
“笨鳥，你要再這麼跟我說話，我不保證我將你拿去紅燒！”知道我是有麼點對不起她啦，可是……我這不承認錯誤了嘛！
聽著這熟悉卻又遙遠的稱呼，唐鸝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會較她笨鳥的……隻有小姐，而且，說會將她拿去紅燒的，也隻有小姐。
一個陌生人不會知道這些的，可是眼前的人……難道她久是小姐？為什麼一點都不像。
嘿嘿嘿嘿……看著她由驚訝轉為疑惑的表情，我就知道，哈哈哈……
“我說笨鳥啊，才多久沒見，你就真變笨了。”勾著她的肩膀，我也不理會她僵硬的身體，我又不會非禮她，哈哈哈……幹嘛那麼緊張啊？
“正如你心裏想的那樣哈！不過要乖哦，你家主子都還不知道的。保密，否則，咱倆都玩完。”這可不是我在這瞎掰。
“小姐……”真的是她的小姐，嗚嗚嗚……頓時，唐鸝滿眼的淚水，她的小姐啊！“小姐這麼可以丟下唐鸝那麼久。”滿心的想念，就化成這崩潰的淚水。
唉，還真是欠了她了。
“好了好了，乖啦乖啦，我這不來了嘛！”盡管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看到她，也就消去一半了。
但還是得離開。“我現在是冠芳樓的舞姬，記得哦，別說漏嘴了。瞧我這樣就知道了，你家主子都不知道的。”
唐鸝開心的點點頭，沒有什麼比她家小姐平安來的重要。阿環，阿環恐怕還不知道真件事吧。本來是她倆一起來的，但阿環明顯的抗拒，所以就她一個人來到了別院。
“那小姐，這些日子您都是這麼過來的啊？”唐鸝很好奇，好奇的語氣中不乏濃濃的關心。
“這個嘛……說來話就長了！”
想當然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就跟她在屋子裏講我離開後發生的事，當然，我沒告訴她我有寶寶的事。
一直聊到大中午。我們不知道的是，門外，有個門神，替我們站了一上午的崗。
“我說兩位小姐啊，別這麼光明正大的談論好不好？”趁著房裏的說話聲的停止，閻謹推門而入。他還真受不了，這兩女人湊一塊，居然能聊那麼久。還那麼的肆無忌憚，似乎就不怕人聽到。
更何況，現在還是特殊時期啊！
他這不就在門外站了一上午的崗，好辛苦，真可憐。
“啊？”突然被打開的門，還有出現的聲音，都嚇我一跳。“你幹嘛啊？”惱羞成怒了。
“我說小姐，你也不選下地方就開始聊天，你就不怕隔牆有耳啊？”閻謹提醒著她，說她鬧心還真不假。“虧我還在門外守了一上午，沒功勞也總該有個苦勞吧？”
額……這點他倒是提醒了我，我就說嘛，不能得意，瞧吧，一得意就忘形了。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謹少最好了。”我連忙巴結他，他現在可是我一半的靠山啊！得罪不得。
“喝藥！”
汗，他還真會掃興。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瞧他那得意樣。還好，他體貼的準備了蜜餞。又要喝藥了。
“小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喝藥？”唐鸝擔心的問。
“沒什麼！”搶在閻謹的前麵，我把話說完，“老問題的！”我不想別人再知道了。
“那我再去準備些吃的吧！”唐鸝承認，目前她弄的這些吃的，小姐是不會喜歡的。
我點點頭，我不想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謹少，我希望你能盡快讓燕琴她們來要人。”待在這不是辦法。
“至少總得冠芳樓平靜了再說！”現在的冠芳樓，唉，跟雞飛狗跳沒多遠了，害的他的紫湘都沒時間理他了。“放心吧，該怎麼做，我們都有底。”
我知道他說的我們指誰，當然是指燕琴她們啦。
“不過，我說丫頭啊！”才一會功夫吧，閻謹又恢複了他那招牌痞子笑。“怎麼你那麼受黑衣人的歡迎啊？”這可不是他亂說，看吧，多少次了，昨天那是第四次了吧？零零總總加起來。
他就奇了怪了，她這一小丫頭，究竟得罪誰了？
“該不會謹少您吃醋了吧？”取笑我？他以為我喜歡啊，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少來，我吃醋？”看著她臉上那笑容，閻謹隻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那些人是殺手盟的人。”
聽了他的話，我瞪著他。又是殺手盟的人，但是為什麼呢？
“瞪我幹嘛？我又不是他們的人。”閻謹為自己抱不平，不過，還是不忘取笑一下倪雅，“不要那樣看我哦，否則我會以為你愛上了我……哦，疼！”
哈哈哈……太好玩了，有人替我出氣了。知道話不可以亂說的道理了吧？我得意的瞟著他。
活該！
“謹少，請您別亂開玩笑！”唐鸝像母雞保護小雞般的保護著倪雅。才進門口，就聽到謹少後邊那句話，太不像樣了。氣的她拎起筷子就打上了閻謹的頭。
“小鳥，你越來越不可愛了。”揉著腦袋，閻謹抱怨著，這年頭，丫頭都爬到主子頭上了，雖說他不是他主子。
“對了，他呢？”我問閻謹。沒道理啊，沒道理把我丟這就不聞不問吧？
“他……”閻謹遲疑了。“他出去了。”
不是吧？把我丟到這房間，他人就鬧失蹤，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哼！
“替我更衣，咱們參觀參觀這地方！”說到後麵，我說的咬牙切齒。
“但是小姐……”唐鸝又遲疑了，這別院……萬一……
“又怎麼啦？”今天各個是怎麼回事啊？都吞吞吐吐的，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那我還非要去了。“謹少啊，我就不送了，我不介意你留下，如果你想看我換衣服的話！”
“你……”我的一句話，讓閻謹“落荒而逃”。哈哈哈……太過癮了。
閻謹倉促離開的背影，讓我心情大好，但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我的衣服。
“小鳥，去拿套你的衣服給我吧？”瞧她身上那套衣服感覺也蠻舒服的，多久沒穿褲子了啊，尤其是這種寬寬的褲子，不過，有待我改良一下，但不是現在。
這一住，我在宮奕的別院住了一個多月，燕琴她們似乎也不急著要我回去，我催閻謹，閻謹就給我推，推的我都火大了。
偶爾會碰到宮奕，就當沒看見，可是，我似乎感覺的到，他在躲我。但是，為什麼咩？
不管了，出去散步去。
換好衣服，我們晃出了房間。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正好適合戶外活動。
撫摸著肚子，很難想象在我的肚子裏孕育著一條小生命，快三個月了啊。小寶寶！
“小姐，你在想什麼啊？”唐鸝不禁看呆了，她突然發現小姐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了。
她臉上的笑容好迷人，會讓周圍的花兒都為之黯然失色的那種。
“嗯，我沒事的。走咱們上樓去瞧瞧。”前麵那樓造的可真精致，我也漸漸來了興致。那也是以前我喜歡去的地方。
“這……小姐，我看咱們還是逛花園好了，那花開的可漂亮了。”
我奇怪的看著唐鸝，這丫頭究竟是怎麼了？有鬼，絕對有鬼！偏偏我又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家夥。不理她，我往樓上走。
可是，樓上沒人啊！我看著唐鸝，明顯的感覺到她鬆了口氣。為什麼？不懂！
倚在欄杆上，突然想唱歌。
《暖暖》就這麼出來了。
“不愧是冠芳樓出來的！”
才唱到一半，就聽到一個極具諷刺味的聲音。
本以為別院裏不會有其他的“閑雜人等”，偏偏，看見了最不想看到的人。那個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的人——秋倌兒。
我靠，好一個宮奕哈，想來個左擁右抱是吧？
“是啊，冠芳樓還靠我養活嘞！”看到她人，我也不給麵子的頂回去。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小鳥會支支吾吾了，原來啊！但為什麼以前就沒看到？
我不知道的是，以前唐鸝總是會招呼我上哪上哪，自然是與哪某人錯過了。
可是，我沒興致跟她說話。
“唐鸝，我們走！”
“唐鸝，去給我送碗燕窩銀耳來！”看著前麵那個雖然隻穿著丫鬟服飾的人，她臉上的嬌俏是不被掩蓋的，看得她刺眼。秋倌兒當然知道她就是舞姬，更是鳳凰，還是倪雅！
她恨！
居然使喚起我的丫頭來了，“抱歉哈，唐鸝隻服服侍我一個人。”
“做下人的就該伺候主子。”秋倌兒說的很是輕蔑。
“你……”放屁！後麵那兩字沒說出來，因為我被唐鸝捂住了嘴巴。
掰開唐鸝的手，我瞪著唐鸝，為什麼不讓我說？
“走！”我氣氛的轉身就走。隻可惜，那女人就躇在樓梯口，要下樓，勢必得從她身邊經過。此時的我想也沒多想，我就是不想跟她麵對麵。
唐鸝小心的跟在倪雅身後，卻想不到，發生了她一生中第二件難忘的事，小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明顯的感覺到我被人絆了一下，我也知道，此時身邊除了秋倌兒和她的丫頭，沒有其他人。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隨即而來的是天旋地轉及疼痛。
當停止時，我手捂著肚子，疼！額頭及身體上的疼痛，都比不上肚子的疼痛。我感覺到下體有液體在流。這讓我感到驚慌！
“小姐！”一個飛身下到地麵，唐鸝抱著倪雅，血，小姐流了好多血。
“小姐，小姐！你不要嚇唐鸝啊！”唐鸝完全的驚呆了，她不曾預想到這樣的結果。
秋倌兒站在樓梯口，看著地上的倪雅，她的臉上有得意的笑，卻也有震驚。難道她……
勉強的睜開雙眼，我看著樓梯口的秋倌兒，一字一句的說：“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說完這句話，我已暈厥過去，這是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逼出來的。
房間內，閻謹正皺著眉頭給倪雅把脈。孩子……保不住了。
“謹少，你倒是說話啊？小姐怎麼樣了，為什麼會出那麼多血？”唐鸝擔心的問，絲毫不曾察覺有人在懷疑為何她會如此關心床上的人。
閻謹沒說話，看著坐旁邊的宮奕，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宮奕為唐鸝的緊張而皺眉，她的態度……
“照這藥方去抓藥吧！”現在他能做的，隻有等她醒來。
“說！怎麼回事？”抓著閻謹的胸口，宮奕冷然的問。他聽說了，他聽說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他聽說她大出血。可是該死的，他不要聽說，他要閻謹確切的說。
“怎麼回事？”甩開宮奕的手，閻謹也來火了。“你還敢問怎麼回事？人帶回來一個多月，你不聞不問，你還敢問怎麼回事？”
“我……”宮奕啞口無語。
“你？你現在要她怎麼麵對？”指指床上的人，閻謹刻意壓低聲音，他痛苦的說，“你現在要她醒來怎麼麵對失去的孩子？”
突然，空氣仿佛靜止了般。
閻謹為他說的話感到後悔，而宮奕，則是震驚。
孩子，她居然懷了孩子？
“把話說清楚！”宮奕覺得心裏有股無名的火要冒出來，再次揪著閻謹的衣領，厲聲的問。謹的質問一字不差的飄進他的耳朵。她懷孕了，懷孕了。
看著宮奕那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臉，閻謹被他氣的失去了理智，也忘了房間裏還有個病人，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他為倪雅感到委屈。
“說清楚？我尊敬的宮大少，請問，是誰將她帶來這裏的，又是誰丟下她一個多月不聞不問，是誰讓另一個女人住進來？你知不知道她的體質懷孩子得承受多大的風險？”
“你早就知道。”閻謹的話一針見血，卻也讓他知道原來謹早就知道，隻是為什麼說她的體質……
“我……”閻謹一時語塞，他後悔了，他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給說出來。
“孩子是誰的？”
“你到現在才關心她。她會懷孕還不都是因為你……”
“夠了！”我製止了閻謹，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都聽到了，在閻謹那麼大聲的說話時，我就聽到了。這兩個吵的渾然忘我的人，顯然是被我嚇到了。
因為他們太過投入，太過專注，以至沒發覺我已經醒了。
我隻是還沒調整好。茫然的看著上方，寶寶沒了，沒有了！
閻謹說過的話，在我耳邊回蕩：“你要她怎麼麵對失去的孩子！”
覆上小肚，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那個小生命，那個我生活的寄托，全沒了，全沒了啊，哈哈哈哈……
那是個絕望的笑容，閻謹看著心酸。
“丫頭，沒事的，沒事的！”閻謹知道，此時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知道倪雅對這寶寶看的有多重，而如今……
“沒事了？”我嘲諷的笑了，怎麽可能沒事了？不過也是，孩子都沒了，還會有什麼事？“扶我起來！”
她的虛弱讓他心疼，宮奕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想扶起她，但是，遭到了拒絕。
“別碰我！”我嫌惡的說。是他，都是他，是他害死我的寶寶的，都是他。
舞姬眼裏明顯的嫌惡，讓宮奕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後，還是縮了回來。看著她靠在閻謹的懷裏，他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讓自己的拳頭朝閻謹身上招呼過去。
忍著鑽心的疼痛，我硬撐起自己，順便將全身的重量交給身後的閻謹。
看著宮奕，我說：“我恨你！從今以後，咱倆，再無任何交集！”撤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我清楚的看到了宮奕眼裏的震驚！“也不再欠你！”
哈哈哈……這讓我有種報複的快感，可心底的某個角落，卻充滿著酸楚。
閻謹也是驚訝於她的動作，她不是一直要求保密的嗎？而現在……低頭看懷中人臉上那笑容，他明白了，她在報複。但是，她會快樂嗎？
宮奕震驚的退後了一步，靠著後麵的桌子，他勉強撐住了自己。舞姬，不，現在應該是鳳凰了，更確切的說，是倪雅。
原來，她一直都在他身邊。他一直尋找的人，就在他的周圍，這是多大的笑話啊！
她騙了他，該死的，他竟像個傻子般讓她們騙的團團轉。孩子……難道是……
“孩子，是我的？”他已經能猜的出個大概了，原來，那天晚上真的是她。
“不是不是不是！”宮奕的話，戳疼了我的痛處，我激烈的反應，讓閻謹不禁抱緊了我。
“丫頭，丫頭，丫頭！”他不知能說什麼，隻能是抱著她給她力量，給她安慰。
“孩子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跟你，宮奕，一點關係都沒有。”看著宮奕，我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我想他聽的也很清楚。“謹，帶我離開！”
“你的身子……”閻謹不確定了，她的身子現在不適合顛簸。
“帶我走！”我堅持著，我已經沒力氣了，所有的力氣仿佛從我身上被抽走，隻剩一具皮囊。說完這句話，我再次暈厥過去。
抱起倪雅，閻謹遵照著倪雅的意思，離開。
“謹……”宮奕想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
“這些傷害對她來說已經夠了。她的體質如何你最清楚不過，但她是多麼堅持要留下你們的孩子，可是，你卻殺了他。阿奕，沒想到，你竟那麼殘忍。”
閻謹離開前的話，讓宮奕陷入無止境的悔恨中，看著自己的雙手，是他殺了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在門口，閻謹遇到了宮超然還有柳如風。
看著閻謹嚴肅的表情，以及他懷裏抱著的女孩，宮超然想調侃他來著，可是，當他看清他懷裏抱著的人時，他驚訝的說不出話，連柳如風也是。
他們是聽說舞姬從樓梯上摔下來，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到倪雅。舞姬，倪雅……難道，舞姬就是倪雅？
“她……倪雅……怎麼……”過度的驚訝，讓宮超然說話斷斷續續。
閻謹沒理會門口的人，抱著倪雅，繼續往前走。
閻謹的態度讓兩人摸不著頭腦，看著房間裏頹廢的主子，他更是一頭的霧水。
“主子，倪雅啊，您就這麼任由閻謹那小子抱走她啊？”宮超然隨口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宮奕暴跳如雷。
“閉嘴！”頓時，房間慘遭洗劫般，無一幸免。宮奕像發瘋般砸起房間裏的對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