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瑾在城中還沒坐穩，城外的戰場尚未打掃完畢，便有探兵再次飛奔而來。
“報！朵顏去而複返，糾合援軍，於東城門外十裏處安營紮寨。”
“韃靼騎兵於北城門外十裏處紮下連營。”
……
高成棟與侯梓有些懵，剛才在城外殺敵的酣暢勁兒還沒過，那暢快的笑也還沒咧到嘴邊兒，這就要開始新一輪了？而且還是來勢洶洶的大兵壓城。
“姑娘，接下來如何做？”
兵力太過懸殊，高成棟明顯有些慌神，程言瑾抿了抿唇，說道：“高二哥不用急，意料之中。”
“傳令，派出精銳探兵，摸清朵顏與韃靼的準確兵力及領兵將領。”
“密切留意韃靼的動向。”
“安排人切斷他們與黑裕關以外的所有聯係，讓他們變成聾子，瞎子。”
……
一連串的命令下去後，候在外麵的傳令兵陸續領命離開。
隨著一道接一道命令的下達，高成棟挺直著脊背站在那裏，一臉端肅的望著程言瑾，眼裏是明晃不的欽敬。
三姑娘就是三姑娘！
難怪爹說程家長房，縱是隻得一位姑娘，也抵得過別人家所有的兒子。
難怪楊凡當時在炭鋪外麵，恭敬的稱一聲女公子。
姑娘，的確當得起這份敬重。
“將軍，城中兵將整備完畢，末將前來領命。”趙千戶人還沒到，聲音先傳進了議事大廳。
程言瑾斜斜瞥了一眼趙千戶，對他這份耿直，真心有些吃不消。罷了，懶得同他多說，算算時辰，二哥和叔父他們快要到了。
“趙千戶，讓人密切留意南城門外，墨將軍隨時有可能回城。”
趙千戶明顯一怔，剛要開口說話，程言瑾又道：“再派一隊人關注西城門外，按預定計劃，程將軍應該也快要到了。”
程言瑾瞥一眼一動不動抱拳站著的趙千戶，微挑了挑眉梢，說道：“趙千戶還有事兒？”
“將軍，末將心裏有話，不吐不快。”趙千戶看一眼程言瑾有些不虞的表情，仍是繼續說了下去。
“末將知道，將軍在霧靈山隻是副將，主將是將軍的二哥，共同統兵的將軍是將軍的叔父。可這黑裕關，我們已奉程將軍為主將，別的誰來了，再有本事，咱們也不認。”
“請問千戶大人是朵顏的內應還是韃靼的內應？”程言瑾臉一沉，聲音都冷了下來。
“將軍何出此言？末將身為大朗男兒，甘為大朗流盡最後一滴血。”趙千戶麵容凝肅，目光冷毅，一身凜然正氣彰現出熱血男兒不可侵犯的獨有威嚴。
趙千戶的凜然正氣，程言瑾深受震動，卻仍是抬了抬下巴，說道：
“我進城時就已說過，墨將軍已有了下落，我已派人前去迎接。剛才也說了，墨將軍隨時會回來。
在這個時候，趙千戶還說奉我為主將的話，是怎麼一個意思？難道不是要引起兩軍相爭，造成軍心動蕩，白白便宜外麵的敵人？”
“不是，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是想說……”趙千戶急得直擺手，“末將的意思是，墨將軍傷重，縱然回了城，恐也一時半會兒無法統兵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