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高成棟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回過神,先是瞪了一眼侯梓,然後對著程言瑾說道:“姑娘聽他胡咧咧。”
“姑娘可用過飯了?半個時辰前過去,宋媽媽說姑娘還睡著。”
“剛醒,正在等魚湯,我去看看,應該能喝了,一會給你們也送碗過來。”程言瑾笑著起身。
剛才高成棟那片刻的失神,沒能逃過她的雙眼,她想著等回京後,就設法打聽一下。想來他至今不成親,定然是有個緣由。
一刻鍾後,程言瑾與宋媽媽一前一後走進了屋裏,宋媽媽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一甕熱騰騰的魚湯,程言瑾拿著幾個碗和幾個湯勺。
程言瑾先是盛了兩碗出來,拿托盤端著送去了西屋,給高成棟和侯梓。
回來時,宋媽媽已將魚湯盛好,放在了炕邊上的小桌子上晾著。
“奴婢在屋裏侍候墨公子用湯,姑娘先去外屋用飯吧。”一見程言瑾回來,宋媽媽一邊端起旁邊晾著的一碗湯走向外間,一邊說著。
程言瑾點了點頭,入內同墨習昀說了聲,便去了外間用飯。
按著大朗習俗,男女十歲後便不能同席,程言瑾與墨習昀雖是自小一同長大的表兄妹,可也不能壞了禮數。
墨習昀雖然醒了,卻還起不了身,一用吃食都得有人服侍。程言瑾雖然好端端的,可宋媽媽心裏覺得自家姑娘用飯時,她得在邊上服侍,便將她的飯菜擺在了外間。
程言瑾剛用完飯,軍醫便來了,身後跟著端著湯藥的藥童。入內見程言瑾在,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說,卻終是什麼也沒說的走到了炕邊。
“將軍醒了就好了,這熱也退了,隻要好好將養著,便沒大礙了。”
程言瑾抿了抿唇,沒有大礙?昀哥哥這傷太過損耗元氣,怕是沒個一年半載恢複不了。若是不能好好調養,怕還會留下後遺症,他竟然說沒大礙?
程言瑾很想問,在軍醫的眼裏,什麼才叫大礙?少胳膊缺腿還是丟了眼睛?
深吸了幾大口氣,才壓下心底這抹不忿。
“程將軍,老朽想問下,墨將軍那湯藥是否可以停了?”
“你是軍醫,這話問我不對吧?”程言瑾心裏正有氣,軍醫還自己送上門來,也算是自己找懟。
軍醫被噎得脖子一梗,咳了一聲才道:“隻是老朽覺著程將軍既改了老朽的方子,萬事自當問一聲,免得以後……”
程言瑾眉梢一挑,臉上現了一絲薄怒,“以後?軍醫是想說什麼?想說墨將軍以後如果提不了槍做不了將軍,都是我害得是嗎?”
“程將軍有自知之明就好,老朽卻並沒有這麼說。隻要程將軍承認,那方子是將軍擅自修改就成。”軍醫臉也沉了下來,擅自修改他的藥方,事後出了紕漏自然得她自己承擔,難不成還想他替她擔著不成,真是無恥至極。
小藥童也哼了一聲,“程將軍敢做不敢當嗎?我可是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