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某闊少絲毫沒覺得自己了不起,他隻是目瞪口呆,傻愣愣的接了句,
“這……啥時候宣布的?我怎麼沒聽見?”
唉,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傻。
但不管怎樣,這話更點燃了書記員更年期的怒火:
“啥時候宣布的,我需要向你彙報嗎?!”
她的斥責近乎怒吼,簡直要從正中央的書記員席位上躥起來。
某辯護律師絲毫沒被嚇住,還繼續裝傻賣萌,故作一臉懵逼的眨了眨桃花大眼,語出驚人:
“沒錯啊,你當然要向我彙報!”
“你?!”
書記員大媽氣得臉煞白,也許是今天有啥煩心事讓她很暴躁。比如跟兒子媳婦兒吵架了,老公不站她這邊,還斥責她作為母親和婆婆,有啥事都不跟孩子彙報,等等。
所以,此時被某炎的“彙報”兩個字給刺到。一時失態,她竟衝井炎憤怒懟道,
“請問你算哪根蔥?我為什麼要單獨向你彙報?!”
話落,全場目瞪口呆……
這話雖沒帶髒字兒,也並非直接在罵人,但橫豎都不應從法庭書記員的嘴裏說出來。
井律師反倒很鎮定,不吃驚也不生氣,理直氣壯的懟回:
“那你剛才宣讀‘不能罵人不能人身攻擊’時,幹嘛要單獨向我確認?”
這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這目的!
剛才被書記員單獨盯上,他很不爽。
老子作為律師第一次出庭,庭審沒開始,你特麼就當眾質疑老子會罵人?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無端端還讓老子丟盡臉?
哼,不給你個下馬威,你還真當老子吃素的!
“你?!”
果然,大媽書記員氣得渾身冒煙,卻又不得不被吃癟。
某炎無視,立馬向法官告狀:
“法官大人,我可以……”
“叫審判長!”
高高在上的法官陰沉著臉,沒好氣打斷。在場的外人都不知,他和書記員是兩口子,今早剛吵過架,為兒子兒媳。
“哦。”
某炎卻是假裝不知,輕輕應了聲後,毫不客氣開始告狀,
“審判長,剛才書記員問我是哪根蔥哪根蒜。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她對我的人身攻擊麼?”
如此重要的開庭,他豈能不事先摸清法庭上每一個人的底?
你們兩口子從一開始就看老子不順眼,先是老公諷刺“我把法庭當拍戲現場”;後是老婆單獨把老子擰出來確認紀律??
哼,不下個套來滅滅你倆的威風,你個法官就會把我這位“辯護律師”當無足輕重。那樣的話,豈不是對我方不利?!
還沒開庭就讓阮曹占盡心理優勢,老子怎麼著也要把這杠杆的平衡點扭過來!!
“這……”
果不其然,法官被吃癟,猶猶豫豫不好斷定。畢竟他老婆剛才那句話雖沒有明顯的人身攻擊,但也的確不妥。
若被人……尤其是律師!
若被這二貨律師大做文章,攪得個天翻地覆,尼瑪,不好收拾啊!
他顯然是小看wuli井先生的度量了,見他被吃癟式的猶豫起來,井律師立馬又話鋒一轉:
“但,這件事跟今天的案子關係不大,對不?”
&到他何意,盡管心裏依然不爽。從業二十幾年,還是頭一次在法庭上被小律師挖坑。最關鍵,對這點小伎倆,他還無可奈何?唉,都怪自己那不爭氣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