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出了事。
殷甘等人自然是坐不住,就算澹台晚莞剛剛做出了再不堪的事情,就算她的名聲碎了一地,到底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蟈蟈籠子臨走時狠狠瞪了千塵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淩遲了,而後者卻若無其事地攤攤手,還替他指了指案發現場。
望著前輩們的背影,千塵站起來一瞬,又很快地坐了下去。
她臉上沒有屬於勝利者的得意,臉色有些灰敗,眼睛裏全是疲憊。
“真厲害,”梅見站在她旁邊拍拍手,“真是讓我見識了一次語言的威力。話語竟然能夠奪走一個人生存的意誌,太妙了。”
“你怎麼不跟著孔姐姐?”千塵的目光依舊盯著前麵忙成一團的各位大佬,“留在這裏幹什麼?”
“是我們姐姐說了,叫我跟著你們的呀。”梅見撓了撓腦袋,“我現在也不算違抗命令吧。”
“那你…就跟著吧。”千塵站起來,拉起殷司的手,“我們走吧,留在這裏也是無味。不如去查一查那個賣酒釀圓子的老伯,那個事情。”
“嗐,高興點嘛。”梅見跟著千塵兩人,嘴裏喋喋不休,“你也算是創造了曆史嘛,我從來沒見過誰但敢在這群人麵前,那個…講這麼…這麼粗俗…”
“高興個屁,這是什麼好事麼?”千塵狠狠呸了一聲,“這叫損敵一千自傷八百!我才不想這樣呢。現在好了,一群前輩,都清楚我是什麼人了,都知道我,講話可以比男人還髒…你真的覺得這是好事?”
“嗐,你看我們姐姐,聽得還是很開心的嘛。俗話說得好,殺人誅心、殺人誅心,你這是又殺人又誅心,本來吧,這件事最多壞了澹台小姐的名節,你倒好,差點壞了人家的性命。”梅見又是忍不住一陣拍手,“你跟我們姐姐一樣,大同小異,小巫見大巫,是不是你們這種,位高權重的女人,講話都這麼厲害啊?也虧得你夫君受得了…”
“喂,你受不了麼?”千塵沒好氣地拉了一把殷司,“我講話這麼歹毒,你受不了麼?”
“…”殷司沉默了幾秒,“受得了,再歹毒十倍也受得了。”
“沒事,別多心。”千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剛剛…其實我根本沒有哭,俗話說得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嘛。”
“對了,殷兄,當真不是你幹的?”梅見又想起這件事來,“我才不信你真會跟他私了呢。那天我們姐姐回去,還說這簡直不像是你能做出的決定…”
“梅公子,你應該相信證據,相信影像,相信你所看到的、實際的東西,而不是相信一個人的性格,還有熟人的推論。”殷司還沒說話,倒是千塵先開了口,說完之後還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唉…我們是朋友誒,朋友,你都不能說真話嗎!”梅見捶胸頓足地喊著,“承認了又怎麼樣啊!”
“那我告訴你一件內幕好了。”殷司幽幽地瞅著他,“聽不聽?”
“聽啊!聽啊!你快說!”梅見一下子來了精神,“快說呀!”
“影像裏,最後一幕是我回到了曉月殿。”殷司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一直待到了天亮,沒有再出門。”
梅見愣住了。
“那你…作案時間可能更早嗎?可是——”
“你要是有時間,可不可以幫我們去看看,澹台晚莞是不是還活著?”千塵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這才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你明白嗎?我們在這裏等你,快一點。”
“喂,又讓我當跑腿的!”梅見氣呼呼地喊著,“你們也太過分了啦!”
“你快去,”千塵打了個哈欠,幽幽地抬起眼睛望著他,“別說什麼過分不過分的了,看完快回來,下午一起去吃圓子。”
看著梅見到了結約台,千塵歎了口氣,轉頭望著殷司:“憑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不是你幹的,推波助瀾也定然少不了你的。”
“阿霽,說什麼呢。”他笑了笑,揉了揉千塵的頭發,“我還後悔呢。”
“後悔什麼呀?”
“你一哭我就後悔了啊。這麼幹又沒讓你開心起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佩服你,睜眼說瞎話臉都不紅,”千塵啞然失笑,“倒是叫我捏了一把冷汗。早知如此,就不布置蠱蟲了。他們叫我放出所有公共區域的影像,我是真的擔心你。”
“”阿霽,你誤會了。”殷司無奈地捂住了半張臉,“我是不會騙你的,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我幹的事情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