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內憂外患(1 / 2)

千塵暗暗沉了口氣來調整狀態,好歹收收殺氣。她沒有再碰那簪子,而是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子坐起來,瞟了一眼鏡子對那女使道:“行了,這樣就可以了。”

“是。”

“你抬起頭來我瞧瞧,”千塵勾起了唇角,麵上的微笑可謂和顏悅色,“你手巧得很,我倒想看看你的相貌是不是同你的手藝一樣。”

“怎麼,你又看上她了?想帶回去?”雲傲依舊靠在柱子上,並沒有注意到方才的變化,“這是我娘身邊的老人兒了,我去說說興許能放給你。”

“這就算了。”千塵笑了笑,“我隻是想賞她罷了。”

女使抬起臉來,千塵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不知不覺自己的眼睛眯了起來。

奇怪,既然是陸芷薑身邊的人,沒道理來害她。

瞧這眼神,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我看,你帶來的軟玉發冠,還有其它的小飾物,跟這個小金庫——就是那個金簪子,”千塵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那個,“似乎不是同一套頭麵兒吧,這個簪子誰給你的?”

“這…那簪子,奴婢之前也不曾見過…可是,它確實跟這一套頭麵兒在同一個匣子裏,理該是同一套…”那女使猶猶豫豫地說著,“這樣重的簪,奴婢也不知插在哪裏好些,金鑲玉也是好意頭,隻不過…”

她也為難地撓撓頭:“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興許…興許是放錯了?”

千塵鬆了口氣,正色道:“好了,沒事了。你手藝好,人也清秀,我賞你一個瓔珞圈吧。”

說罷,真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五彩琉璃瓔珞來,親手套在了女使頸上:“挺好看的,就一直戴著吧,有我靈力加持,關鍵時刻興許能救你一命。你可以回去了。”

“你出手也太大方了。”雲傲笑著搖搖頭,“嗯?散財童子?”

“公子…”女使忐忑地望向他,“那…”

“無事,你戴著吧。”雲傲揮了揮手,“既然賞你了,難不成我還能要回去?這件事做得好,你且回去,日後我還有賞。”

眼見她離開了,千塵才鬆了口氣。

“這白玉冠還是我娘當年的嫁妝,”雲傲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而是頗有些感慨,“如今正好給你用。我看你換身玉白的大袖,正好。”

“你先過來。”千塵很想摘了頭上的家夥事兒,不過思及那女使弄了半天,固定地嚴嚴實實,要摘下來也是不易——幹脆不顧發冠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瞧瞧,這是什麼玩意兒。”

“嗯?”一見這個架勢,雲傲也認真起來,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地,“你說這簪子?”

“沒錯,裏麵藏著什麼液體。”千塵不敢貿然動它,“已經摔壞了,濺出來的東西把我的衣服蝕了一個洞呢。”

“液體?”雲傲皺了皺眉頭,拿出一根金挑子,“既然裝在金子裏,用金子就沒問題了。”

“這個氣味,感覺很奇怪。”千塵趴下嗅嗅,“一般上乘毒藥講究的是無色無味,而且不易與容器發生什麼反應,隻對生命有效果。可是這個…肯定是有毒的,但是…它竟然能把衣料燒穿…”

“嘶,”雲傲倒抽了一口涼氣,“壞了,你剛剛怎麼叫她走了?我去把她叫回來來,好好審問一番…莫說審問,出了這樣的事,搜魂也是使得的。”

“她肯定什麼都不知道。”千塵聳聳肩,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上的灰,“我方才都問了。”

“是誰?”雲傲聞了聞金挑子上的那一點點濕潤,轉頭望著千塵,“澹台巍然?”

“不好說。”千塵搖搖頭,眸色深沉,“機關雖巧,下毒這種辦法卻也太笨了。我曾經當眾說過,一般藥石是奈何不了我的。”

“既然蝕得了衣服,不知若是碰著肉,又是什麼景況。”雲傲瞧著地上那一小攤水,表情十分嚴肅,“何況裝在發簪裏,定是打算損毀頭腦的。”

“先別動,得想辦法收了這汁子去。”千塵有些頭痛,“不好直接動它,萬一它變了質,倒有些可惜。”

“可以用金器,”雲傲想了想便要起身,“我去取些家夥來試試。”

“等等,我有話問你,”千塵又叫住了他,“那…晚上我還去不去?結約儀式?”

雲傲也愣住了。

又聽得千塵說道:“我方才想,要麼就假裝中了招,或許能借機找到幕後黑手。你說呢?”

“這麼辦…倒也有道理,就怕他不上鉤了。”雲傲認真地思索著,“如果是你,你是那個幕後黑手,你會去查自己要殺的人是否真的死了嗎?”

“…我感覺,也難說。”千塵糾結地歎了口氣,“原就是要一擊必中,若是中了…豈不應該更不動聲色?若是不中…那就更該想辦法把自己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