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阿霽,關於人間可能解體這件事,恐怕你寫也白寫。”
“為什麼?難道他們飛升了就不管家鄉了?”千塵不解,“而且,沒有他們助力,我們也很難保存人間的完好啊。”
“倒也不是不幫,而是自顧不暇,愛莫能助。”殷司翻過了第一頁,眼睛裏看一套,嘴裏又說一套,千塵覺得果然殷司比自己聰明些。
“天界潰滅,他們要自保已經很勉強了,何況還要分出靈力來保護遺失之地?”殷司整理了一下信紙,抬起眼睛看了看千塵,“不過,問一問也好,隻要有一位仙君肯幫忙,也可以減少我們不小的負擔。”
“可是他們不是可以直接通過通天塔來到人間嗎?我覺得這樣的話就不用自保什麼的…”千塵小心翼翼地問道,“而且…”
“阿霽,我有個新想法。”殷司坐了起來,“與其去請他們,不如聯係其它幾界的大能。天魔之戰之後,通天塔已經被軒轅族封死了,再修一個實在是浪費靈力。這封信我們照寄,不過我得去找找義父了。”
“對了,你不是去料理元漠界了嗎?”千塵有些擔心他,“殷甘前輩會不會再收拾你一頓?”
“啊…這個…”殷司撓撓頭,“我感覺難說。不過呢,早死早超生,他遲早要教育我一頓,我去就是了。”
“或者…”千塵突然挑了挑眉毛,壞笑起來,“我想到一個別的辦法,對你對我都好。”
“哦?那我得聽聽是什麼好辦法了。”
“簡單。你呢,不願意被殷甘前輩訓,我呢,也怕被我師伯再教育一回。我看不如這樣,”千塵笑嘻嘻地瞧著他,“這回呢,我去找殷甘前輩,你回禦宗去找我師伯,這樣豈不是正好?”
殷司情不自禁地拍拍手:“阿霽,不虧是你。我看行。”
“太好了,一言為定!”千塵很開心,“正好,你去禦宗,把淩風師姐帶進去,我正擔心葉麒為難她,這麼一來,兩全其美。”
“我看,淩風未必願意回去。”殷司道,“回去禦宗,便見不得這麼多新氣象了。”
“真是的,你先帶了她回去,到時候她想再出來告假就是了。她這回是偷偷溜出來,萬一葉麒為難她,說是名不正言不順…這樣一點都不穩妥。”千塵掰著手指盤算著,“告假出來和偷溜出來,這可不一樣,其中區別海了去了。”
“好,你說得對。”殷司嘴裏答應著,手上卻正在把玩著千塵的手,“明天天亮我就去尋她,我估計義父還要待幾天。”
“好好的元滄界,最後還是交給了符承弼。”千塵歎了口氣,“不過幸好,雖說沒了元滄,倒也收了元漠,雖然沒占著什麼便宜,也不虧。”
“我當時其實沒想這麼多。”殷司由衷地說道,“我哪裏管的今後怎麼辦,也沒想過占地為王。那時候我想的是怎麼報仇,怎麼殺了軒轅烈。我也沒想到,天魔之戰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
“有一說一,我覺得殷甘前輩對自己的評價一點問題都沒有。”千塵歪歪頭,“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他做的到後一條,前一條卻是不行。”
“這個也不能怪他。”殷司道,“隻能怪符承弼太懂得偽裝。”
“那一天在地宮,他說,隻有他這樣的人才做的好皇帝的工作。”千塵對這句話印象十分深刻,“我心想,難道好人便做不得好皇帝?難道非得是他這樣的才能做得到?我覺得很別扭。”
“帝王心術,自然要高深莫測些吧。”殷司道,“不過,阿霽不用擔心。”
“為什麼?”
“很簡單啊,符承弼做不到的,你卻可以。隻要擁有蠱神之力,你的臣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你一清二楚。你們的信息來源是完全不平等的,所以,他們是鬥不過你的。”殷司輕輕笑了笑,“符承弼就不行。起碼,他做不到像你監管浮玉一樣,監管這七界。”
“這倒也是。”千塵也笑了,“在我得到蠱神之力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在權力的鬥爭中,我一定能贏。”
“你上來休息,我把這封信再謄一遍。”殷司伸了個懶腰,翻身下了床,“今天你也夠累的了。”
“哪裏有你辛苦。”千塵笑了笑,“一天之內兩界跑。”
“隻不過,我還得提醒你,”殷司認真地看著她,“不要對義父或者是孔姐姐抱太多期望。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最有可能幫忙的是符承弼。雲盟主生在這裏,還有五月盟一個拖累,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其它人,未必做得到損己利人。”
“我明白了。”千塵垂下腦袋,“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