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的意思是,若是喜愛這個屋子,連屋簷上築巢的烏鴉都會被喜愛。
愛屋及烏的鏡像詞語是——恨烏及屋,意思也很好理解,因為厭惡屋簷上築巢的烏鴉,連整個屋子都喜歡不起來。
千塵如今就是如此,因為青年叫王明,管他是什麼人傑鬼雄,她都對他喜歡不起來;何止喜歡不起來,簡直就是恨不得他原地爆炸。
叫王明不是他的錯。
千塵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管誰叫王明,都沒有錯。
天下叫王明的多了去了,難不成個個都該殺?
不知不覺間,她又陷入了沉思。
“喂!想什麼呢?”葉傾雅用力拍了一把,“公孫姑娘,恭喜啊!這彩頭是你的了!”
“啊?什麼?”千塵回過神來,她還不習慣公孫亦瑤這個假名,“葉姐姐,你剛剛說什麼?”
“你今天怎麼回事?老是走神?”葉傾雅穩了穩胯下駿馬,“我說啊,你贏了,彩頭歸你了!”
“彩頭?是什麼彩頭?”畢竟贏了,千塵笑了,“剛才我竟沒留意…”
“恭喜啊小姑娘,”那個名叫馬浩騫的公子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馬,正好從觀眾席躍下,站在他的青花寶馬身邊攤開了手掌,獻寶似的將那利物高高遞來,“一枚儲物戒子,比儲物袋小,還好看,方便多了。還有這枚花鈿——”
他轉過腦袋瞧了瞧觀眾席上:“這個是那位王公子添的彩頭,小姑娘,我還真小看了你…”
千塵愣了愣,正要下馬去接,卻被葉傾雅按住了:“下去作什麼?趁著馬跑熱了,正好打馬球。這裏你跟他客氣作甚,趕快拿了——”
千塵衝他笑了笑,收下了兩樣東西,便聽葉傾雅招呼著:“快點快點!要打馬球的集合了!”
有人加入,也有剛才賽馬的下了馬去觀戰。
王明終於跳下了觀眾席,騎上了一匹無主的駿馬:“葉姑娘,我也來。”
“老規矩,一隊紅一隊藍,大家自己組隊——”
千塵正想下馬,早有人遞來了橄欖枝:“公孫姑娘,你騎術這樣好,馬球一定沒問題,跟我們一隊吧——”
“不行不行,”千塵無奈地苦笑道,“我從沒打過馬球,會拖你們後腿的…”
“不會就學唄,”葉傾雅已經拋來了球棍,“騎馬困難,打球還不容易?”
千塵抓住了球棍,衝葉傾雅搖搖頭:“我真沒玩過…況且,我晚上還有事呢。”
“放心,不差這一會兒。馬球很容易的,”葉傾雅覺得她就是太小心了,“你再推脫,我就差人把雲傲喊過來陪著,我看,他來了你就肯好好玩兒了!”
“好的不學,你盡出餿主意!”千塵氣得要打她,“那我就非要跟你一隊,叫你悔青腸子——”
“跟我就跟我唄,我還不信了,我這麼厲害的老師,還教不會你?”葉傾雅不以為意,“今天就叫你長長見識!”
“哇,葉姐姐要出馬了!”又有人笑起來,“不行,對我們太不公平了,有葉姐姐在哪裏有不贏的?”
“那她不會呀,我們還帶個新手呢。”葉傾雅用球棍指了指正在苦笑的千塵,“這樣吧,馬浩騫,你跟他們一組,這樣行了吧?”
“可是這麼一來,就是二對四,還得過去一個…”
“那仇縉過來?”
“不行!”葉傾雅的建議立刻遭到了反駁,“仇縉過去了還用打嗎?這麼一來你們還是穩贏啊…”
“鬧什麼鬧,小心我把雲傲喊來,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麼放肆,”葉傾雅搬出雲傲來鎮壓了一下起哄的局麵,道,“那墨兒跟我們一道吧,正好三男三女,這下沒意見了吧?”
千塵見一個穿了楓紅色衣裙的姑娘羞澀地笑了笑,駕著馬來到了葉傾雅身邊:“葉姐姐,有你在一定能贏的。”
千塵心裏不由得有些奇怪,雲傲跟這些年輕人也差不了多少,怎的葉傾雅一提起他的名字,一群人都不吱聲了,簡直比用來嚇唬娃娃啼哭的夜遊神還好用;反倒是葉傾雅跟這些人很是玩得來,好像她才是少盟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