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心裏想,難怪那澹台巍然臨死都求著孔癡春收了他女兒,果然,孔癡春手下的人個個出類拔萃,即使是個女使,也養的跟個大家閨秀一般。
還真是她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比不得的。
琉璃送來坐墊和熱茶,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陪著千塵等。
兩人無聲地等了許久,才見殷甘帶著一行人出了門。
殷甘看見了千塵,隻不過他隻是瞟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千塵在那行人裏麵看到了五毒仙君。她也什麼都沒有表示,隻是垂著腦袋坐在一邊。
孔癡春送了這些人出門,見千塵坐在地上:“阿霽?等很久了吧。琉璃跟我說了,隻是那時候脫身不得,不能叫你進來。”
千塵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了:“宮麟還在您手裏,我還沒有討回來相應的報酬。”
“那你…如今是要來討了?”孔癡春皺著眉頭,深深地望著她。
“沒錯。”千塵笑了笑,“隻不過,我需要您幫我辦一件小事。隻要這件事成了,宮麟我便再也不問,送給您。”
“什麼事?現在大戰在即,其它的事情能緩則緩——”
“這件事不辦,殷司的十萬傀儡可就上不了戰場了。”千塵幽幽地說道,“為了殷甘前輩,您還是現在就幫幫我吧。”
“是嗎?”孔癡春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進來,我需要你說的更清楚些。”
千塵燦爛地笑了,她很明白,孔癡春一定會答應她的。
果然,千塵從中午等到了下午,琥珀就拎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家夥進了門,把他扔在了千塵腳底下:“人已帶到,奴婢告退。”
孔癡春笑著拍拍手:“去吧,好孩子,這一趟辛苦你了。”
說罷,又轉向千塵:“阿霽,還不去驗貨?”
“孔姐姐的人,我自然是信的。”千塵從容地站了起來笑道,“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本事能騙過您。”
“好。”孔癡春點點頭,“他是你的,宮麟是姐姐我的。”
“妥。”千塵點點頭,“隻不過,現在我要奪去他的靈渦了。”
“這家夥竟然是遺失之地的人啊。”孔癡春暼了地上五花大綁的“螃蟹”一眼,“修煉至仙尊可真不容易。他怎麼惹了你了啊,姐姐估摸著,你們不應該有交集才是。”
“他之前有個身外化身在人間,擄去了很多女孩子,跟她們雙修,采陰補陽,那些女孩兒都枯槁至死。”千塵衝李修元笑了笑,“很不幸,我是他擄走的最後一個人。”
“看來你運氣不錯。”孔癡春聞言也有些驚訝,不過她調整地很快,“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吧。”
“也不算。”千塵想了想,“他在我身上打了好幾個洞,肚腹上用石頭剌開一條口子。當時是我假裝順從,咬傷了他的唇舌。他去找我師兄醫治我的蛇毒,正好被我師兄發現,我才得了救。”
“真是個人渣。”孔癡春感歎了一聲。
“沒錯。”千塵點點頭,一手便掏出了他的靈渦,胸前的小蛇早就張開了大口,“宮麟我都可以放過,因為我殺了他的族人,我的父母被殺,實際上跟他並沒有直接關係。可是,我跟這個孫子無冤無仇,他卻平白無故要害我,叫我如何能放過他?”
被活活剝離靈渦實在是痛苦無比。
李修元雖然沒有立時死去,卻也痛得昏迷了過去。
雖然沒了靈渦,可李修元到底已經身為仙尊,有一副仙體,失去靈渦還不足以殺死他。
千塵並不打算讓他說話,所以身上的束縛解開,把他固定在一張椅子上,嘴還封著。
“孔姐姐,不好意思,髒了你的地方。”千塵彬彬有禮地笑了笑,“我需要半個時辰罷了。”
“無所謂。”孔癡春伸了個懶腰,“這一回,你是吃飽了。叫我看看你的手段吧。”
“我哪裏有什麼手段。”千塵謙遜地笑了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隻鐵環,“我隻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話音未落,千塵猛然使力,那鐵環瞬間就穿過了李修元的琵琶骨。
同時,後者因為突然受刑,猛然驚醒——可他的嘴被封著,隻能嗚嗚叫。
千塵拿出了另一個鐵環,衝他歪著腦袋笑了笑:“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就是用這個對付我的。我啊,可是一直一直給你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