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幺醒來後,沒得消停,她讓護衛帶著那幾個害她的宮女,匆匆找齊王告狀了。
“那幺妃是什麼態度!”賢奴氣的快要吐血,第一次有女郎把他家公子放在別人之後,幺妃信任的對象還是討厭的齊王!
賢奴琢磨著裴聲行的吩咐,在夏幺幺離開後,猶豫半天,終於咬牙追上了。王後蘭氏厭惡夏幺幺,他們正要借此給蘭氏一族打擊,夏幺幺姑且算是他們的盟友。
夏幺幺別的不擅長,拿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告狀是最得心應手。因生的美貌,喪了父親之後,夏幺幺寄人籬下總會遇到些不公對待,長久以來,夏幺幺學會了如何告狀,如何先發製人。
她委委屈屈,把證人帶到齊王麵前,這些宮女早已經過裴聲行屬下的拷問,渾渾噩噩,驚恐地指出幕後之人。
“蘭氏你竟不思悔改,謀害幺妃,如此惡毒,不把本王的口詔放在眼裏!”齊王徹底震怒,軟禁蘭氏,將蘭氏執掌後宮的大權暫交黎貴妃。
王後蘭氏一向威風,如今齊王為了一個入宮不久毫無權勢的幺妃這麼做,無疑是狠狠打了王後蘭氏一巴掌,也讓蘭氏一族受到不小影響。
賢奴因跟著夏幺幺,誤打誤撞被齊王指給了洛雲台。
齊王那肥豬心疼的話還在賢奴耳邊,“小美人這些日子受驚了,她本就體弱,既然你是為上大夫診治的醫官,想必醫術甚好,你就留在洛雲台照顧幺妃。”
齊王明知他是上大夫的醫官,還讓他為幺妃這沒病之人診斷,一國上大夫竟比不上幺妃嗎?賢奴滿腹牢騷,裴聲行看出賢奴的不滿,他淡淡道:
“家父近日身子安穩了不少,倒也不是很緊急,你留在洛雲台,替我監視幺妃,那幺妃興許能成為有用的棋子。”
原來公子隻是把幺妃當成棋子,賢奴提起的心放下,也對,裴公子那般神仙人物怎麼可能被美色所惑,他怎麼能誤會公子,公子定是為了裴氏考慮。賢奴這才收了不滿,捏著鼻子待在洛雲台。
“......”
王後蘭氏掌管中宮的大權暫交黎貴妃,王後與夏幺幺的這一場相爭中,可謂是幺妃全勝,幺妃的宮人一個個趾高氣揚,樂的找不到邊。
黎貴妃漁翁獲利,少不得客客氣氣到洛雲台找夏幺幺表示感謝。
“妹妹善良,因蘭氏的緣故,真是受了不少委屈。”黎貴妃說著,雙眼慢慢打量夏幺幺。幺妃的禮數是周全,一點也不像鄉野村姑,可是那腰、這臉,不管怎麼看都有點不正經,不管多麼矜持的禮節,在夏幺幺身上總會多了分風流。
黎貴妃挑眉,齊王愛美人,要是之前,她定會把幺妃當成眼中刺,謹防嚴防,不過現在卻不需要那般戒備。幺妃再美,她也不會為齊王生下子嗣,誰讓齊王不行呢,幺妃一個漂亮女郎,隻依靠齊王,能掀出什麼花。
麵對黎貴妃,幺妃一雙杏眸清純地眨著,她的那雙眼睛,竟看的黎貴妃有些失神。與傳言頗有出入,幺妃倒是個少見的幹淨孩子。
“虞貴妃的兒子總是跑洛雲台附近轉。”黎貴妃心思轉了轉,打算給幺妃提個醒。
夏幺幺心裏一驚,她知道這種事說大了就是狐媚公子的罪,她瑟瑟抬眸,那眼神像極了小狐狸。
“你莫要怕。”黎貴妃無兒無女,心下對這樣的小姑娘生出憐惜,“我隻是想給你提個醒。”
黎貴妃傾身,小聲在夏幺幺耳邊說:“雖然大王不行,但你千萬不要被公子們勾引了,那些公子身後依著王室血統,犯了點錯,可以說是年少不知事,可是你這樣的女郎,尤其是身為大王的妃子,那就是萬劫不複了。”
夏幺幺脖頸發紅,小聲說:“是,謝謝姐姐教訓。”
黎貴妃把禮物送到,又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宮人匆匆離開,她現在執掌中宮,大忙人,與幺妃自是不同。
“原來這宮裏還是有好人。”夏幺幺慶幸黎貴妃不但沒有告發她,反而幫她掩護。
“幺妃,你還是莫要說這般天真的話了。”賢奴不經意間聽到夏幺幺的感歎,無語道。
接著,又不滿地說:“幺妃,你怎麼不懂潔身自好,那些公子要不是得了你的意思,真的會來麼?”
夏幺幺雙睫微顫,“我不知道。”
她心裏發虛,但她確實不知道,宴會的事情過去後,在勾引公子、攪亂齊宮這件事上,夏幺幺消停了不少,她沒有給公子們暗示,她聯係不上青嬤嬤,青嬤嬤也沒有來找她,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怠工了。
夏幺幺又不是真的蕩.婦,若非為了活下去回到楚國,她才不願做這些不義之事。
女郎乖巧坐在椅上,光斜過窗橫,搭在她雪白肌膚,她一身華服,金飾玉石壓在她鴉色發絲,她是尊貴的幺妃,卻小小的,透著可憐。賢奴止住話語,別開眼,“裴公子可能會找你商量些事情,你要放我們公子過來麼、”說著話,賢奴差點咬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