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陸征童的沉默,溫夢自然也不好開口說話。
就在她疑惑這人打算去哪,自己一直這麼跟著是不是會惹上不必要麻煩的時候,猛然見發現陸征童竟然已經將她帶回了他的房間。
接著他踢開門,對溫夢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進去。
“真是難為你還要送我回來,”溫夢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接著就被門口站著的幾個小兵給扔進了房間裏。
送走了溫夢,陸征童去看了唐昇。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給他下的是什麼毒,唐昇的一身銅皮鐵骨好像在轉瞬間就已經被全部瓦解,現在靠在床上隻能病秧子似的喘息,眼神灰敗,看起來比雜物間裏那個女人還要沒有精神。
見他來,唐昇便知道他想要問什麼。
於是掙紮著要坐起說,卻被陸征童又推回了床頭躺著。
湊近了看,陸征童才知道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虛弱。
從他被陸崢嶸打了一頓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天一夜了,但他的傷口卻依然在流血,紗布應該是換過了一次,可還是非常紅。
陸征童伸手去摸那塊紗布,搞得唐昇痛苦不堪,又不敢躲,隻能讓他去用手親自確認那塊傷口的真偽。
“……醫生說是凝血障礙,不過隻是暫時的,”唐昇給了他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慢慢往後挪動,悄悄躲避他的手道:“再過一天就好了。”
可是照這個速度讓他流血下去,他能不能撐到今天晚上都不一定。
於是陸征童立馬找來了紙筆,開始質問他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看見那個女人之後會感覺似曾相識。
而唐昇顯然是知道答案的,但他看著陸征童,問道:“少主,醫生說我需要輸血。”
“我得先活下來,才能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
“你要挾我?”陸征童力透紙背,瞪大眼睛舉起本子幾乎扇上唐昇的臉。
“人想要活命總是沒有錯的,”唐昇無奈地衝他笑,接著說道:“我怎麼能確定我說完您想知道的事之後,您還會救我呢?”
陸征童無話可說。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會被唐昇看穿,但他還是有一點自己的心思,覺得這麼多年了他也算是唐昇看著長大的,唐昇不可能對他一點私心都沒有。
結果真的沒有。
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陸征童的唐昇說出了自己的血型後,讓陸征童去找能夠給他輸血的人,讓他至少度過今夜再說。
如果他能活下來,他一定對陸征童感恩戴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知道的,我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人,”唐昇看著陸征童說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對嗎?”
是從前少有,不是沒有,陸征童也看著他,在心裏想。
難道這人其實是陸崢嶸安插在自己身邊報信的人這一點是他唐昇親口說出來的嗎?還不是我陸征童自己發現的。
他以為的沒有欺騙,其實就是自以為是,覺得我陸征童是個傻子!
看穿唐昇把戲的陸征童往床頭的方向多走了幾步,伸手推了一把身後整理血袋的醫生。
醫生差點讓他推個大馬趴,但還是推了推眼鏡走到唐昇身邊道:“唐先生,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大概明天一早就能止血了。”
“辛苦,”唐昇真心實意地對醫生一點頭。
一旁的陸征童從桌上拿起本子,在上麵寫道:現在你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