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收下了？”
“沒有，我扔掉了。”
溫夢輕描淡寫了那個驚心動魄的晚上，隨便方玲語怎麼想。
她將對陳齊最後的善意也跟著那塊軍牌一起扔在了鄰鎮的上空，天知道那塊早就沒有意義了的貼片現在在哪裏。
不過，虧得自己也有些非凡的家庭往事，這讓方玲語對她的戒備又放鬆了不少，願意聽進她說的一些和案件無關的話了。
於是溫夢便抓住機會，開始完成自己的任務，引導方玲語往法律途徑上思考。
她在和方玲語的談話過程中逐漸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女人並不是天生就刻薄沒有眼力見，她其實為人還是挺不錯的，不然也不會來做警察。
業務能力和人品總得保住一頭，她保住的可能就是身為警官的那種執著的精神。
所以才會這麼難相處。
“你是想讓我將陸家父子告上法庭嗎？”方玲語似乎從沒想過這種處理方式，今天驟然一聽，還有點不解其意，追問道：“但是這有什麼用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也說了那對父子現在下落不明，警方連人都找不到，你就開始勸我上訴……”
“哎呀，總會有找到的那一天的，”溫夢見勢頭不對她又要開始鑽牛角尖了，連忙將話題岔開道：“到時候再說其實也不遲，我隻是想讓你聽說他們倆的境況高興一下。”
“什麼境況？被警方逼著逃到了找不到的地方嗎？”
方玲語不吃這一套，不鹹不淡地諷刺道：“到頭來還是這樣……林海最近都在忙什麼？”
她說誰都可以，要是說林海，溫夢就會覺得她這話是不是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這人以為是誰給她交了這麼多天的醫藥費，是誰不辭辛苦照顧了她這麼多天啊？
溫夢按下怒火，說起了自己在陳齊家住著的時候知道的一些事，同時好奇方玲語為什麼現在又不關心穀雨的近況了。
這明顯比任何一句生硬的轉折詞句都要好用。
方玲語立刻接不上話了，開始吞吞吐吐，顧左右而言他。
而在觀察過她小動作後，溫夢自己在心裏得到了一個答案。
那就是方玲語不想再見到穀雨了。
倒不是說她主觀上跟穀雨有點仇怨，正是因為沒有仇怨，她十分尊敬自己的那位學姐，因此不想讓學姐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溫夢想，其實穀雨已經來過了，就在她昏迷的時候。
不過這件事好像也沒有必要跟方玲語說。
“你……之後還有別的任務嗎？”方玲語見溫夢起身去關燈了，忍不住問道。
溫夢將大燈熄滅，隻留了床頭一盞小台燈道：“我今後的任務大概就是照顧你了。”
“啊，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你收留我。”溫夢怕她多想，於是又加了一句話道：“我現在也是不方便拋頭露麵的人，又不好意思一直住在林海的家裏，所以……”
“是這樣啊，”方玲語大方地說道：“你做得很好，我會跟林海誇獎你的。”
“晚安。”
總之，到此為止，溫夢和方玲語都相處得還比較好。
由於她提了一嘴關於上訴的事，這時候的方玲語也不禁思考起了幾分這方麵的可能性。
並不是說控告陸征童有這種暴力虐殺行為就能將陸征童徹底打倒，隻是說在最終上訴的時候，這說不定能讓他多判幾年。